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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岑渺邝彻的男生情感《老婆被起哄喝交杯?废了他们!》,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男生情感,作者“爱次番茄”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小说《老婆被起哄喝交杯?废了他们!》的主要角色是邝彻,岑渺,这是一本男生情感,家庭小说,由新晋作家“爱次番茄”倾力打造,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本站无广告,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04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1-06 22:51:54。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老婆被起哄喝交杯?废了他们!
主角:岑渺,邝彻 更新:2025-11-07 00:1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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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渺的同学会上,孙炜起哄让她和男同学喝交杯酒。“你老公那点事,说出来大家乐乐!
”他举着手机拍视频,“邝彻那种闷葫芦,活该当王八!”消息传到千里外的矿洞时,
邝彻刚炸开岩层。他盯着屏幕里妻子绯红的脸,指节捏得发白。三个月后,
孙炜因挪用公款入狱,在牢里“意外”断了三根肋骨。李崇的古董店凌晨起火,
百万假货烧成焦炭。“好玩吗?”邝彻踩住李崇的断指,“我老婆也是你们能碰的?
”岑渺颤抖着递上离婚协议,却被他撕得粉碎。“想赎罪?”他冷笑,“那就跟我下地狱。
”第一章包厢里烟雾缭绕,劣质香水和酒精味混在一起,熏得人脑仁疼。
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花,投射在油腻的桌布上,映着杯盘狼藉。笑声、劝酒声、划拳声,
吵得屋顶都快掀开了。岑渺坐在角落,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椅背,像要嵌进去。
她脸上挂着笑,嘴角有点僵。毕业十年了,有些人胖了,有些人秃了,
有些人眼神里的算计藏都藏不住。她端起面前那杯橙黄色的啤酒,抿了一小口,又苦又涩。
“哎,岑渺!躲这儿干嘛呢?”一个尖利的女声刺破嘈杂,是当年的学习委员王莉,
现在脸上扑着厚厚的粉,嘴唇涂得鲜红,“你现在可是大公司的财务主管,高岭之花啊!
来来来,跟咱们老同学喝一个!”王莉不由分说,把一杯白酒塞到岑渺手里,
力道大得酒都洒出来一些,溅在岑渺米白色的裙子上,留下几点刺眼的黄渍。岑渺皱了皱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又凑过来一个人。是孙炜。他当年就油嘴滑舌,现在更像个发面馒头,
肚子把衬衫扣子绷得紧紧的,脸上泛着油光。他手里也端着杯白酒,咧着嘴,
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就是就是!岑大美女,光自己喝多没意思!”孙炜挤眉弄眼,
声音故意拔高,盖过周围的喧闹,“你看人家张斌,当年可是暗恋过你的!
现在人家也是大老板了,怎么着,不赏脸跟老同学喝个交杯酒?回忆回忆青春嘛!
”他口中的张斌,就坐在岑渺斜对面,腆着个啤酒肚,头发稀疏,
正用一种黏糊糊的眼神看着岑渺,嘿嘿笑着,没说话,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孙炜,
别闹了。”岑渺的声音有点干,想把酒杯放下。“闹什么闹!”孙炜一把按住她的手,
力气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蛮横,“老同学聚会,图的就是个开心!张斌,愣着干嘛?
过来啊!给咱们岑大美女满上!”张斌立刻端着酒杯凑了过来,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他嘿嘿笑着,手臂就朝岑渺的胳膊弯了过来,要挽住她做交杯的姿势。“来嘛,渺渺,
就一杯!给老同学个面子!”张斌的声音带着醉意和一种令人不适的亲昵。
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带着看热闹的兴奋和促狭。
有人开始起哄:“交杯!交杯!交杯!”“张斌你小子有福气啊!”“岑渺,别害羞啊!
”哄笑声像针一样扎着岑渺的耳膜。她脸上火辣辣的,想挣脱,但孙炜死死按着她的手,
张斌的手臂也像铁箍一样圈了过来。她看着那杯晃荡的白酒,胃里一阵翻腾。她酒量很差,
这一杯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我真不行……”她试图挣扎,声音被淹没在更大的起哄声里。
“哎呀,装什么装!”孙炜不耐烦地打断她,另一只手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屏幕亮起,
摄像头直接对准了岑渺和张斌纠缠的姿势,“大家看看!咱们当年的班花,
现在还是这么放不开!是不是家里那位管得太严了?邝彻那小子,
听说还在哪个山沟沟里挖石头呢?一年到头不着家,把你憋坏了吧?”“孙炜!
”岑渺猛地抬头,脸上血色褪尽,声音带着惊怒。她丈夫邝彻的名字被这样当众轻佻地提起,
像一记耳光抽在她脸上。“哟,提你老公还不乐意了?”孙炜非但没收敛,反而更来劲了,
手机镜头几乎要怼到岑渺脸上,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挑衅,“邝彻那种闷葫芦,
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整天就知道跟石头打交道,他能懂什么情趣?活该当王八!岑渺,
你跟我们说说,守着这么个活死人,日子是不是特没劲?他是不是连碰都懒得碰你?
还是说……他那方面根本不行?”“哈哈哈!”周围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哄笑,
夹杂着猥琐的议论。“孙炜你他妈真敢说!”“岑渺,说说呗,满足一下大家好奇心!
”“就是,老同学关心你嘛!”屈辱和愤怒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岑渺。她浑身都在抖,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斌的手臂还缠着她,那杯白酒被孙炜硬塞到了她手里,
冰凉的杯壁贴着滚烫的掌心。她看着孙炜那张因兴奋和酒精而扭曲的脸,
看着他手机屏幕上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像,大脑一片空白。“来!交杯!交杯!
”孙炜兴奋地大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着,显然是在录像。
在巨大的压力和哄笑声中,在孙炜手机镜头的逼迫下,在张斌手臂的钳制下,
岑渺的理智被酒精和屈辱冲垮了。她几乎是麻木地、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
任由张斌挽住了她的手臂,两人的手臂交缠在一起。辛辣的白酒气味直冲鼻腔。“喝!喝!
喝!”起哄声震耳欲聋。岑渺闭上眼,仰起头,冰凉的、带着灼烧感的液体猛地灌入喉咙。
辛辣、苦涩,一路烧到胃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眼泪瞬间涌出。她狼狈地弯下腰,
感觉天旋地转,周围那些扭曲的笑脸和刺耳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孙炜满意地看着手机屏幕上录下的画面——岑渺被迫与张斌交杯,
呛得满脸通红、泪眼婆娑的狼狈样子。他咧着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打,编辑着信息,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快意。第二章西南腹地,横断山脉深处。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粉尘和硝烟味,混合着岩石的土腥气,吸一口都呛得肺管子疼。
巨大的探照灯像怪兽的眼睛,刺破矿洞深处粘稠的黑暗,将嶙峋的岩壁照得一片惨白。
岩壁上凝结的水珠反射着冷光,滴滴答答地落下,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邝工,
孔都打好了,装药完毕,接线检查无误!
”一个戴着黄色安全帽、满脸煤灰的年轻技术员抹了把汗,对着对讲机大声汇报,
声音在空旷的隧道里激起沉闷的回响。距离爆破点几十米外的安全掩体后,邝彻微微颔首。
他穿着深蓝色的工装,同样沾满了灰土,身形挺拔得像矿洞里一根沉默的钢钎。
安全帽的带子勒在下颌,衬得他侧脸的线条更加冷硬。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一双眼睛,
在探照灯的光线下,锐利得像鹰隼,紧紧盯着前方幽深的巷道。“清场确认?
”他的声音不高,透过对讲机传出去,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质和不容置疑的权威。“确认!
爆破组已全部撤至安全区!”对讲机里传来回应。“通风?”“正常!”“警戒?”“到位!
”一连串简洁、精准的指令和确认在狭窄的空间里传递。邝彻抬起右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地握着一个黑色的起爆器。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沉稳得如同他脚下亘古的岩石。“五、四、三……”他低沉地倒数,
每一个数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砸在寂静里。“二、一!”拇指用力按下起爆按钮。“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咆哮,猛地撕裂了矿洞的寂静。
脚下的地面剧烈地颤抖、颠簸,如同发生了小型地震。头顶的岩壁簌簌地落下碎石和尘土,
砸在安全帽上噼啪作响。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硝烟和粉尘,像一头狂暴的土龙,
咆哮着从巷道深处猛冲出来,瞬间吞没了掩体。邝彻纹丝不动,只有工装的衣角被气浪掀起。
他透过观察孔,冷静地注视着爆炸中心。烟尘弥漫,遮蔽了视线,
但他能清晰地听到岩石在巨大压力下崩裂、垮塌的沉闷声响,如同骨骼被碾碎。几秒钟后,
烟尘稍稍散去。探照灯的光柱艰难地穿透浑浊的空气,照亮了前方。
原本坚硬的岩壁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豁口,新鲜的、棱角锋利的碎石散落一地。
“爆破成功!岩层贯通!”对讲机里传来技术员兴奋的喊声,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掩体后紧绷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工人们摘下安全帽,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互相递着烟,
低声交谈,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一次成功的爆破,意味着进度,意味着安全,
也意味着离回家又近了一步。邝彻也摘下了安全帽,露出利落的短发。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从工装口袋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支叼在嘴里。刚摸出打火机,
口袋里的私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信息提示音,连着响了好几声,
在刚刚平息了爆炸余波的矿洞里显得格外突兀。邝彻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很少在井下开私人手机,信号也时断时续。这个时间点,会是谁?他微微蹙眉,划开屏幕。
信号格微弱地跳动着。几条彩信和一条文字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顽强地挤了进来。他点开。第一张照片:光线暧昧的包厢,杯盘狼藉。他的妻子岑渺,
穿着那条他熟悉的米白色裙子,正被一个腆着啤酒肚、头发稀疏的男人紧紧挽着手臂。
两人的手臂交缠在一起,各自端着一杯酒,姿势亲密得刺眼——标准的交杯酒。
岑渺的脸颊绯红,眼神有些迷离,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近乎麻木的顺从。
第二张照片:还是岑渺。她正对着镜头,或者说,对着那个举着手机拍摄的人。
她似乎在说话,表情带着惊怒和屈辱,眼眶发红,像是刚哭过。
背景里能看到其他几张看热闹的、带着猥琐笑容的脸。第三张照片:一个角度刁钻的特写,
聚焦在岑渺因为挣扎或者醉酒而微微敞开的领口,带着明显的恶意。最后是那条文字信息,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邝工,挖石头挖得挺带劲啊?看看你老婆在干嘛?
跟老同学喝交杯酒呢,玩得可嗨了!啧啧,瞧这脸蛋红的,这眼神迷的,
张斌那小子今晚怕是有福了!你老婆亲口说的,
守着你这种一年到头钻山沟、屁都不放一个的闷葫芦,日子寡淡得跟白开水似的,没劲透了!
兄弟们帮你验验货,看看嫂子是不是真那么饥渴!放心,视频我留着慢慢欣赏,
你这种活王八,就配在矿洞里当绿毛龟!哈哈哈!”时间戳显示,
信息是半个多小时前发出的。矿洞里,烟尘尚未散尽,刺鼻的硝石味和粉尘依旧弥漫。
工人们放松的谈笑声、咳嗽声、工具碰撞的叮当声,在邝彻的耳朵里瞬间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死寂。他捏着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皮肤下的骨节白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层薄薄的皮肉。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
被他掌心的温度熨烫得几乎要融化。屏幕上,岑渺被迫交杯时那迷离又屈辱的脸,
孙炜信息里每一个恶毒下流的字眼,交替着灼烧他的视网膜。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铁锈腥气的怒意,像地底深处涌出的毒泉,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然后猛地炸开,顺着四肢百骸疯狂奔涌。那不是暴怒的火焰,而是极地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
带着毁灭一切的死寂。他维持着那个点烟的姿势,打火机的火苗在指尖跳跃,
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怒火,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绝对的黑暗。
周围的工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离他最近的技术员小刘,
小心翼翼地看过来:“邝工?您……没事吧?”邝彻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他的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目光落在小刘脸上,那眼神让小刘瞬间打了个寒噤,
仿佛被某种冰冷的猛兽盯上,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没事。”邝彻开口,声音异常平静,
甚至比平时更低沉,更稳。但那平静之下,却像隐藏着即将爆发的火山,让听的人心头发紧。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手机屏幕。拇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将那条信息,
连同那几张刺眼的照片,一个字、一个像素不落地,保存了下来。动作精准,没有一丝颤抖。
然后,他关掉了屏幕。手机被他紧紧攥在手心,坚硬的棱角硌着掌骨。
他叼着那支没点燃的烟,抬起头,目光穿透尚未散尽的烟尘,
投向矿洞深处那片刚刚被炸开的、幽暗狰狞的岩层豁口。那里,碎石嶙峋,如同野兽的獠牙。
“清理现场。”邝彻的声音再次响起,命令清晰,不容置疑,
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凝固从未发生。“测量组准备,半小时后数据必须出来。”“是!邝工!
”工人们立刻应声,重新忙碌起来,但气氛明显比刚才凝重了许多,没人敢大声说话。
邝彻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雕塑。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
正被无形的冰锥反复穿刺,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和足以焚毁一切的冰冷杀意。
孙炜。张斌。还有那些起哄的、看戏的嘴脸。每一个名字,每一张脸,都像用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了他灵魂最深处。他深深吸了一口矿洞里浑浊、带着硝烟味的空气,
那气息冰冷刺肺。然后,他缓缓地、将那口浊气吐了出来,
白色的烟雾在探照灯的光柱里扭曲消散。
子的眼泪、恶毒的羞辱……矿洞的冰冷、岩石的坚硬、爆炸的轰鸣……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
在这一刻,通过那几行冰冷的文字和几张屈辱的照片,在他心底猛烈地碰撞、绞杀。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他找到一个加密的联系人,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凿出来:“老刀,帮我查几个人。深城,
岑渺的高中同学,孙炜,张斌。所有资料,越细越好。尤其是孙炜,重点关照。钱不是问题。
”信息发送成功。他收起手机,重新看向那片被炸开的岩层。眼神比那棱角锋利的岩石更冷,
更硬。游戏,开始了。第三章深城的雨,下得没完没了。灰蒙蒙的天压在头顶,
雨水顺着高楼冰冷的玻璃幕墙蜿蜒流下,像一道道泪痕。空气又湿又冷,钻进骨头缝里。
岑渺坐在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捏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指尖冰凉。
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她却一个也看不进去。窗外的城市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灰暗的色块,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同学会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那晚的屈辱和酒精带来的头痛早已消退,
但另一种更深的寒意,却像这阴冷的雨水,无声无息地渗透了她的四肢百骸。邝彻没有回来。
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这太反常了。以往他就算在矿上,隔三差五也会发个信息,
或者在她临睡前打个简短的电话,声音总是带着矿洞里的回响,低沉,但让她安心。可这次,
整整二十九天,音讯全无。她打过去的电话,永远提示“暂时无法接通”或者“已关机”。
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她想起孙炜那张恶意满满的脸,想起他举着手机拍摄的样子,
想起那条恶毒的信息……邝彻他,是不是收到了?他看到了什么?他……会怎么想?
这个念头像毒蛇,噬咬着她的心。她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不行,
她得去矿上找他!当面说清楚!哪怕……哪怕他打她骂她,也比这种死寂的沉默要好!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助理小陈抱着一摞文件匆匆进来,差点和她撞上。“岑主管!您要出去?
等等,有份急件需要您签字!”小陈把文件递过来,又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八卦,
“对了岑姐,您听说了吗?就那个孙炜,您高中同学,出大事了!”岑渺的心猛地一沉,
签字笔差点掉在地上。“孙炜?他怎么了?”“被抓了!”小陈眼睛发亮,“挪用公款!
听说数额特别巨大!就在他们公司财务系统升级的当口,账目对不上,一查就露馅了!
证据确凿,当场带走!啧啧,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胆子这么肥!”挪用公款?
岑渺愣住了。孙炜在她公司隔壁那家贸易公司做财务副总监,油水是不少,
但以他的精明和背景……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栽这么大的跟头?还“证据确凿”?
一丝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太巧了。巧得让人心惊肉跳。“什么时候的事?
”她的声音有点发干。“就昨天下午!消息都传开了!还有更邪门的呢,”小陈凑得更近,
声音压得更低,“听说他刚被关进去,还没过夜呢,就在看守所里‘意外’摔了一跤,
摔得那叫一个惨!肋骨断了三根!鼻梁骨也碎了!啧啧,你说这霉运来了,喝凉水都塞牙!
”看守所里“意外”摔断三根肋骨?岑渺捏着文件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绝不是意外!这手法……太熟悉了。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带着一种冰冷的、属于矿山的残酷。是邝彻!一定是他!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得知消息时的样子。在矿洞深处,在爆炸的烟尘里,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条信息,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淬了冰的刀锋。然后,他动了。没有咆哮,
没有质问,只是用他在地下世界磨砺出的、最精准也最致命的方式,无声地勒紧了绞索。
“岑姐?您脸色好差,没事吧?”小陈担忧地看着她。“没……没事。
”岑渺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过文件,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笔迹有些潦草。
“文件放我桌上,我……我出去一趟。”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坐进车里,
冰冷的皮质座椅让她打了个寒颤。她发动车子,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左右摇摆,
刮开一片模糊的视野,又迅速被新的雨水覆盖。去矿上?找他?质问?解释?
岑渺看着前方被雨水冲刷得扭曲的道路,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她面对的,
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沉默却温柔的丈夫。而是一头被彻底激怒、从黑暗地底爬出来的凶兽。
他的报复,才刚刚开始。而她,甚至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又会以怎样惨烈的方式。
她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停在路边。她伏在方向盘上,
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雨水疯狂地敲打着车顶,像密集的鼓点,敲在她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第四章古董店“博雅轩”坐落在深城一条僻静的老街上,门脸不大,
却透着股沉甸甸的旧时光味道。厚重的红木门,雕花的窗棂,门口挂着两盏褪了色的灯笼。
店主李崇,五十出头,精瘦,戴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总是带着点审视和算计的光。
他是孙炜的铁杆,同学会上起哄最凶、笑声最刺耳的那个。凌晨三点。老街死寂,
只有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青石板路。“博雅轩”厚重的卷帘门紧闭着。门内,一片漆黑。
只有靠近后堂的库房位置,隐约透出一点极其微弱的光,还有压抑的、兴奋的喘息声。
库房里没开大灯,只点着一盏昏黄的老式台灯。灯光照亮了中间一张巨大的红木条案。
条案上,铺着厚厚的绒布。李崇正弓着腰,鼻尖几乎要贴到绒布上,
手里拿着一个高倍放大镜,对着灯光,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条案中央摆放着的一件东西。
那是一只青花梅瓶。器型饱满,釉色温润,瓶身上绘着缠枝莲纹,笔触流畅,发色深沉,
在昏黄的灯光下流转着幽暗的光泽。李崇的呼吸都放轻了,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瓶身,
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狂喜。
“开门……绝对是开门的官窑……”他喃喃自语,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孙炜那小子,
这次总算办了件人事!这路子……绝了!”他口中的“路子”,自然是指孙炜帮他牵线搭桥,
从一个“特殊渠道”弄来的这批“高仿”。这批货,仿的是明永宣官窑,几可乱真。
李崇已经验过几件,工艺精湛,做旧手法老道,连他都差点打眼。只要运作得当,流入市场,
利润将是天文数字。孙炜出事前,还拍着胸脯保证货源绝对安全隐秘。“妈的,
便宜那小子了,进去得早……”李崇啐了一口,但很快又被眼前的梅瓶吸引。他放下放大镜,
拿起旁边一块柔软的麂皮,准备再仔细擦拭一下瓶口。
就在这时——“滋啦……”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电线短路的爆裂声,
毫无征兆地从库房角落的配电箱位置传来。李崇的动作猛地一顿,警觉地抬起头,
看向角落的黑暗处。紧接着,“噗”的一声轻响。配电箱的位置,
猛地蹿起一簇小小的、幽蓝色的火苗!那火苗跳跃着,
贪婪地舔舐着旁边堆放的干燥包装纸和木屑!“着火了?!”李崇头皮一炸,失声惊叫,
手里的麂皮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扑打。然而,那簇火苗仿佛被浇了油,
又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催动,在短短一两秒内,“轰”地一下爆燃开来!
赤红的火焰带着灼人的热浪,瞬间吞噬了配电箱,并沿着堆放的杂物和垂落的电线,
像一条条狰狞的火蛇,疯狂地向上、向四周蔓延!火势蔓延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浓烟带着刺鼻的塑料和木头燃烧的焦糊味,瞬间充满了整个库房!“救火!快救火!
”李崇魂飞魄散,嘶喊着冲向门口,想去拿灭火器。但火焰已经封住了去路,
热浪逼得他连连后退。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他视若珍宝、还没来得及出手的“高仿”古董,
在火焰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精美的釉面迅速被熏黑、龟裂、剥落!“我的货!我的钱啊!
”李崇目眦欲裂,发出绝望的哀嚎。他像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扑向条案,
想抢出那只最值钱的青花梅瓶。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滚烫瓶身的一刹那——“砰!
”库房那扇厚重的、通往后面小巷的防火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冰冷的夜风和雨水猛地灌了进来,吹得火焰一阵摇曳,也吹得李崇一个激灵。
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逆着门外微弱的路灯光,堵在了门口。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头,
勾勒出冷硬如岩石的轮廓。火光跳跃,映亮了他半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
在浓烟和火光中,冰冷地锁定着李崇,如同在看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是邝彻!
李崇的血液瞬间冻结了!他认出了这双眼睛!同学会那晚,孙炜拍视频时,
他就在旁边笑得最大声!他记得孙炜发信息时那恶毒的语气!
他也知道孙炜进去后那“意外”的断骨!“邝……邝彻?!”李崇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甚至压过了对火势的绝望。“你……你想干什么?火……火是你放的?
!”邝彻没有回答。他像一尊冰冷的杀神,一步步踏进火场。灼热的空气扭曲了他的身影,
浓烟呛人,他却仿佛毫无知觉。他的目光扫过条案上那只在火焰炙烤下开始变形的梅瓶,
又落回李崇那张因恐惧和烟熏而扭曲的脸上。“好玩吗?”邝彻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
甚至有些平淡,却像冰锥一样刺穿火焰的咆哮和物品燃烧的爆裂声,
清晰地钻进李崇的耳朵里。李崇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后背撞上了滚烫的墙壁,
烫得他惨叫一声。邝彻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火光在他身后跳跃,
将他高大的影子投射在李崇身上,如同巨大的、择人而噬的阴影。“我老婆,
”邝彻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是你们能碰的?
”“不……不关我的事!”李崇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尖叫,“是孙炜!
是孙炜那王八蛋起哄!是他拍的视频!我就是……就是跟着笑了两声!邝彻!邝哥!
你听我说!误会!都是误会!火!火要烧过来了!救命啊!”他试图从邝彻身边挤过去逃命。
邝彻动了。动作快如鬼魅。他猛地抬起脚,穿着厚重工装靴的脚,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下!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的脆响,清晰地盖过了火焰的呼啸!“啊——!!!
”李崇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下去。
——食指、中指、无名指——被邝彻的靴底死死地踩在滚烫的、布满灰烬和碎瓷片的地面上!
剧痛瞬间摧毁了他的神经,他眼前发黑,身体剧烈地抽搐。邝彻的脚纹丝不动,
甚至又碾了一下。他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对上李崇因剧痛而翻白的眼睛。“笑?
”邝彻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现在,还笑得出来吗?”浓烟越来越重,
火焰已经吞噬了大半个库房,灼热的气浪烤得人皮肤生疼。
价值百万的“高仿”古董在火中化为焦炭和扭曲的碎片。李崇的惨嚎在火场里回荡,
又被火焰的咆哮吞没。邝彻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李崇在剧痛和恐惧中挣扎。几秒钟后,
他才缓缓抬起脚。李崇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地上,抱着血肉模糊、指骨尽碎的左手,
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邝彻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出火场,
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冰冷的雨夜中。身后,是冲天而起的烈焰,
将“博雅轩”的招牌映得一片血红,还有李崇那绝望的、渐渐被火焰吞噬的哀嚎。
第五章“博雅轩”的大火上了本地新闻头条。报道语焉不详,
只说店主李崇因违规存放易燃物引发火灾,损失惨重,本人也在救火过程中受伤,已被送医,
警方正在调查。新闻画面里,烧得只剩下焦黑框架的店铺,像一块丑陋的伤疤贴在老街上。
岑渺关掉电视。客厅里一片死寂。窗外,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声音单调而压抑。
她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白印。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孙炜入狱断骨,
李崇店铺被烧断指……这两件事像两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口,
让她喘不过气。不是意外。绝不可能是意外。是邝彻。只有他。
他用这种残酷、直接、带着地下世界血腥味的方式,宣告着他的愤怒和报复。他在告诉她,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而且,他绝不会原谅。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
越收越紧。她想起矿洞深处他沉默的背影,
想起他偶尔看向她时眼底深藏的温柔……那些画面,此刻都被蒙上了一层血色。她该怎么办?
解释?求饶?还是……离开?离开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也许,只有她消失,
才能平息他的怒火?才能让这场因她而起的血腥报复停止?这个想法让她心如刀绞,
却也带着一种绝望的解脱感。她猛地站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机械地拿出行李箱,
开始往里面塞自己的衣服。动作僵硬,眼神空洞。她不敢去想未来,
不敢去想没有邝彻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只想逃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恐惧和负罪感。
衣服塞了一半,她停住了。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他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邝彻,穿着笔挺的西装,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略显僵硬的微笑。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灿烂。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大颗大颗地砸在相框玻璃上。她颤抖着手拿起相框,冰冷的玻璃贴着滚烫的泪水。
“对不起……邝彻……对不起……”她哽咽着,泣不成声。是对不起自己的软弱,
对不起那晚的屈从,还是对不起此刻的逃离?她自己也说不清。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咔哒。门开了。岑渺浑身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
她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邝彻站在门口。他回来了。
他看起来……不一样了。依旧是那身深色的工装,沾着洗不掉的矿尘痕迹。身形依旧挺拔,
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硝烟的味道。
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些,几缕贴在额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不见底,
像两口幽深的寒潭,平静无波地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她身上,落在她手里的相框上,
落在她脚边敞开的行李箱上。那目光,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岑渺如坠冰窖,
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她下意识地把相框藏到身后,像个做错事被抓现行的孩子。
邝彻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沉重的关门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他没有换鞋,
沾着泥水的工装靴踩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清晰的污痕。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声不重,
却像踩在岑渺的心尖上。他走到她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低头,目光落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上,里面胡乱塞着她的衣物。“要走?”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磨过粗糙的岩石,听不出喜怒。岑渺的嘴唇哆嗦着,想解释,
想道歉,喉咙却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愧疚让她几乎窒息。
她只能死死地攥着身后的相框,指节发白。邝彻的目光从行李箱上移开,落在她脸上。
他伸出手,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冰冷的、深不见底的眼睛。他的手指很凉,带着矿洞深处的寒意。
岑渺被迫仰视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说话。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鞭子一样抽在岑渺心上。
“我……”岑渺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颤抖,
“对不起……邝彻……那晚……我不是故意的……是孙炜他们逼我……我……”“逼你?
”邝彻打断她,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眼神锐利得像刀,“逼你喝交杯酒?
逼你对着镜头笑?逼你让他们拍下那种照片?”他的声音不高,每一个字却像冰锥,
狠狠扎进岑渺的耳朵里。她想起了孙炜手机镜头下自己那屈辱又迷离的样子,
想起了那条恶毒的信息……巨大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她。“我没有!我没有笑!
是他们……”她徒劳地辩解,泪水汹涌而出。邝彻松开了她的下巴。
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刚才那瞬间的锐利只是错觉。他弯下腰,
从她脚边的行李箱里,捡起一样东西。是那份她早已打印好、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
白色的纸张,黑色的标题,刺眼无比。岑渺的心猛地一沉。邝彻直起身,拿着那份协议,
目光落在她签名的位置。岑渺两个字,娟秀,却带着决绝的意味。他看了几秒钟。然后,
在岑渺惊恐的注视下,他双手捏住协议的两端。“嗤啦——!”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响起!
洁白的纸张在他手中被轻易地、粗暴地撕成了两半!“嗤啦!嗤啦!嗤啦!”他面无表情,
动作稳定而有力,一下,又一下。离婚协议书在他手中迅速变成碎片,像一场惨白的雪,
纷纷扬扬地飘落在地板上,落在敞开的行李箱里,落在她米白色的拖鞋上。岑渺呆呆地看着,
忘记了哭泣,忘记了恐惧,大脑一片空白。邝彻撕碎了最后一片纸屑,随手一扬。
细碎的纸片如同白色的飞蛾,在寂静的空气中缓缓飘落。他上前一步,再次捏住她的下巴,
力道比刚才更大,迫使她看向自己。他的脸离得很近,
近得岑渺能看清他眼底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偏执。“想赎罪?
”他盯着她盈满泪水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没有丝毫笑意的弧度,
“那就跟我下地狱。”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每一个字都像烙印,
狠狠烫在岑渺的灵魂上。“从今天起,你哪儿也别想去。
”第六章日子变成了一种钝刀子割肉般的煎熬。邝彻回来了,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他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沉默地存在于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空间里。他不再去矿上,
但每天早出晚归,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回来时,身上有时带着淡淡的烟味,
有时是陌生的、冰冷的金属气息。他不再和岑渺说话。眼神偶尔扫过她,
也像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家具,冰冷,漠然。家里的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
岑渺小心翼翼地呼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她不敢问,不敢提,
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喘气。恐惧像一层厚厚的茧,将她紧紧包裹。她辞去了工作。
邝彻没有反对,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她被困在了这间冰冷的公寓里,
像一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鸟。这天傍晚,天色阴沉得厉害,乌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邝彻又出去了,门关上的声音像一声闷雷砸在岑渺心上。她蜷缩在沙发角落,抱着膝盖,
看着窗外灰暗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恐惧和茫然。突然,门铃响了。
尖锐的铃声在死寂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岑渺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谁会来?
邝彻有钥匙。难道是……他回来了?这么快?她犹豫着,慢慢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看。
门外站着的,不是邝彻。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穿着普通的夹克,戴着鸭舌帽,
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手里拿着一个扁平的快递盒。“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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