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如刀,刀刀割开回忆。
曾经,严铮也曾在红旗下,和我并肩许下诺言。
他说他会永远爱我。
永远忠诚于祖国,人民,和我。
而现在,他赌上他最热爱的职业生涯,去保护安暖。
原来他……已经这么爱她。
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终,我说:“我只是想问问她吃什么水果,我给她削……”
说完,我在严铮的警惕的注视中,放下刀回了房间。
可笑。
这间屋子我睡过那么多次,现在却成了客人,孤枕难眠……
第二天。
我起来的时候,严铮家已经空了。
豺狼的电话如期而至,声音带着残忍的戏谑。
“小微,不听话的小猫,是要受惩罚的。”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豺狼,我们……都好不容易活下来,不如放下仇恨,过新的生活。”
电话那头瞬间疯狂大笑,刺痛我的耳膜。
“新生活?”他的声音骤然变冷,“当初我违法犯罪的时候,你们警察怎么不说给我新生活?”
“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我一个新生活?”
“那你要怎么样?!”我几乎崩溃,“是我背叛了你!所有的恨都冲我来!用我的命来换,换你放过他们,行不行?!”
豺狼在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即轻笑一声,带着猫捉老鼠的玩味。
“好。明天下午三点,城西废弃化工厂,你来……我取你的命。”
挂了电话,我终于松了口气……
只要豺狼愿意献身,我就可以和他同归于尽。
这是我三年前的使命。
现在,也该由我来完成它。
晚上,我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我做了严铮以前爱吃的菜。
就当是庆祝我们的重逢。
也庆祝我们的再次分别。
可当我把他曾经最爱缠着我做的糖醋排骨端上桌时。
他一口都没吃。
还是他的未婚妻,安暖尝了一口,笑着夸赞:“味道真好,比铮哥的手艺好多了。”
她还带着歉意安慰我:“严铮他……现在最讨厌这个菜,闻到味道都会吐。”
“你不要怪他不吃。”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甲陷进掌心。
又想起从前。
他总会像个大男孩一样,从身后抱着我,下巴抵在我肩头。
抱怨着工作辛苦,然后偷吃刚出锅的排骨,被烫得直吸气,却笑得像个傻子。
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口味,习惯,连同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都会被时间冲刷得面目全非。
我低下头藏起发红的眼眶。
然后将那份承载着回忆与告别的排骨,一块一块,沉默地塞进嘴里。
味道酸甜。
入口却只剩下苦涩,哽在喉咙,难以下咽……
第二天。
我独自去了豺狼给的地址,抱了必死的决心。
但到废弃工厂的时候,里面却没有豺狼的身影。
只有那天在警局推搡我、叱骂我的那个年轻警察,被绑在椅子上,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我心一慌,下意识就想冲过去救他。
手机却突然响了,豺狼的声音如同毒蛇钻入耳膜。
“小微,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
“你眼前这个警察,你要么杀了他,要么……我引爆市中心商场里的炸弹。”
紧接着,一段实时视频传来——
人山人海的商场,恐怖的炸弹倒计时在角落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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