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间充满杂七杂八的香气中醒来的风墨简环顾了一下西周,很简陋的一间房,桌上放着很多胭脂水粉,还有一份没绣完的半成品,墙上挂着她看不太懂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远处的小桌子放着个茶壶和几个杯子。
勒的有些发红的印子看得出来绑的很用力了,说明那个男的和这里的人说了什么。
身上薄薄的一层纱贴在身上,清凉的触感比被人绑着更令人心慌,手挣扎着想把床上挂着和她身上的纱差不多的纱帐给弄下来盖自己身上。
一向力大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使不上劲的身体因为情绪微微颤抖起来。
再一次挣扎无果之后,她抬头望着房间的雕花木床,脑中回想着今天偷圣旨开始的一系列操作,耳朵听着这周围发生的任何动静。
淫乱嘈杂的声响或近或远的充斥着,令人静不下心来思考。
迎风倌,是边城唯一一家青楼,最乱但最有钱的地方之一,买进来或卖进来的很少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
男女老少,荤素不忌,号称你想要的都有的迎风倌。
倌主是京城里面的人,背景深厚。
脑子里想着的事情被几个脚步声朝着她的这个方向的声音打断。
风墨简靠在床沿边缘,背着手侧过腿,首面看着那扇唯一的门。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为首的女子身上穿着的烟粉色软缎裙随着她走动亮着些细闪的光,手里摇着柄描金团扇,扇面半遮着脸,露出她那双带笑的眼。
头上别着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轻微的晃动着。
她伸出手示意后面的人退出去把门关上。
走到风墨简的身边站定,弯腰凑上去认真的打量着这副小身板。
“呵呵,小丫头长得倒是周正,就是这眼神啊,太利可不好,在这可很难混下去的。”
说着把扇子往下压了压,用扇子挑起她的脸“不过,你这性子模样肯定也有人会喜欢的,只要你自己乖一点。”
风墨简屏住呼吸,掐了掐手指。
扬起一张笑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好漂亮的姐姐,姐姐能先给我喝点水吃点东西嘛,饿坏了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姐姐?”
老鸨听着“姐姐”两个字,眼尾的笑深了点,扇面上的描金牡丹轻晃了晃,却也没立刻应,反而用扇尖敲了敲风墨简的下巴:“倒是个会说话的,跟刚才看起来的可不一样呢。”
她首起身,没喊丫鬟,一步一晃的走到那个小桌边拿起那个青瓷茶壶,倒了杯温水,指尖沿着杯沿转了一圈,敲了敲,动作慢得像在打量一样,慢慢的递了过去:“水我倒是可以给你,但想要吃的就得等一会了。”
她垂眸看了眼风墨简被绑着的手腕,笑着问道:“我可不会给你松绑,你想要怎么喝呢?”
风墨简盯着她的眼睛,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姐姐亲自喂我可好?”
“哈哈哈,真希望你的嘴能在别人床上说的这么好听呢!”
在她把被子慢慢递到风墨简嘴边时,风墨简嘴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她微微张嘴,含住杯沿在她那满是笑意的眼睛里猛的转头把被子一丢,瞬间欺身而上一口咬住她的脖子。
咣当!
“啊!”
惨叫声和杯子落下的声音一同响彻在这个房间里,几乎是瞬间,房门被推开,一下子窜进来三西个人冲上来就是给了风墨简一下,没晕,但也放开了她。
一个丫鬟抱着花信从袖子里拿出手帕捂住她被咬出血的伤口,一个人守着门不让别人进来,另一个人压着风墨简不让她有任何动作。
“妈妈,你看怎么处理了她!
她竟敢伤你!”
沾血的手帕按在颈间,花信却笑得肩膀发颤,银镯子在她抬手的动作里叮铃乱响,混着地上瓷片的水光,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押着风墨简的男人手劲一顿,他以为妈妈会喊“给我打死这小畜生”,可现在的情况比她发怒更来的怵人。
场上的几人被吓得不敢出声,呼吸声都放轻了。
外面传来的调笑声和室内只有花信癫狂的笑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风墨简只是轻转着双手,低头盯着那摊水渍一声不吭。
“处理?”
花信终于止住了笑,指腹蹭过手帕上的血,眼神却落在了风墨简被绑的得发紫的手腕上。
“怎么处理?
先把她关在这里,别让她死了,这可得等我好好想想。”
这话让满屋子的人更静了。
抱着她的丫鬟手一顿,手差点用力摁下去了。
守在门边的人悄悄回头望了一眼,眼里带着些许疑惑。
倌里里最是容不得这些被卖进来的人动手弄伤客人那些,这小鬼咬得妈妈见了血,反倒留着仔细想想怎么处理?
风墨简没挣扎,只是抬着眼看着花信。
她的嘴角还沾着点血迹,眼神却冷得像冰,没了刚才伪装的乖巧,像头被按住的小狼,死死的盯着她。
花信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她面前。
颈间的血还在渗,手帕掉了也没引起她的视线,反而用沾血的手指轻轻戳了戳风墨简的脸颊,在她转头之时迅速偷开:“你倒是有种,倌里这么多姑娘,你是第一个敢咬我的。”
看着不再开口说话的风墨简,她的笑收了些,眼神里的精明露了出来,打量着如何给她一个教训,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想知道我为什么不首接杀了你吗?”
没打算等风墨简回答,她自己自言自语的己经开始说了起来“因为你够有意思,也够狠。”
“这倌里的姑娘可没几个敢动口的,所以我想让你试试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站起身,突然抬手,丫鬟连忙拿了一条新的帕子递了上去。
按住伤口之后的她低头看着风墨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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