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寄人篱下的 “乖乖女”—— 藏在衣柜里的画笔晚上十点半，林晓攥着书包带站在单元楼门口，指尖把洗得发白的帆布带捏出几道褶皱。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三天，舅妈说 “等你舅舅周末有空修”，可周末舅舅要么加班，要么窝在沙发上刷短视频，没人管这黑漆漆的楼梯。
她摸出兜里的荧光笔，在墙上画了个小小的月亮 —— 这是她的秘密标记，荧光颜料在黑暗里泛着淡蓝的光，像给冰冷的楼道开了扇小窗。
推开门时，客厅的灯亮得刺眼。
舅妈王秀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织着毛衣，毛线针在她指间飞快穿梭，却没抬头看林晓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九点前必须回家，现在都几点了？
翅膀硬了，敢跟我耍心眼了？”
林晓把书包往身后藏了藏，低着头小声解释：“今天老师留了小组作业，我们讨论得晚了点……小组作业？
我看你是跟人疯玩去了！”
王秀兰把毛线团往茶几上一摔，声音陡然拔高，“悦悦今天跟我说，你在学校跟转校生走得近？
我警告你，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要是带坏了悦悦，我饶不了你！”
林晓的后背瞬间绷紧。
表妹林悦比她小一岁，却总爱在家搬弄是非。
上周苏然只是帮她捡了支掉在地上的画笔，林悦就回家添油加醋说 “林晓跟转校生偷偷说我们家坏话”。
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过去五年，她早就明白，在这个家里，解释只会换来更难听的指责。
“我知道了，舅妈。”
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王秀兰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只是指了指厨房：“锅里有剩饭，自己热了吃，吃完把悦悦的校服洗了，明天她要穿。”
林晓点点头，拎着书包走进狭小的房间。
这房间原本是储物间，堆着旧家具和杂物，她来之后，舅舅在角落里加了张单人床，就算是她的 “卧室” 了。
她关上门，先把书包里的素描本拿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柜最上层的纸箱里 —— 那里面藏着她所有的画具：三支快用完的铅笔、半块橡皮、一盒捡来的蜡笔，还有几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空白纸。
她不敢把画具放在明面上。
去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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