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刚从维和战场爬出来的无国界医生。
我的人生宗旨是建立一个“零伤亡、零感染”的绝对安全区。穿越成皇后第一天，
我就给整个后宫颁行了一套《内宫诸事安全章程》。
想在荷花池边“不慎”落水栽赃我的妃子，发现池水已被我抽干，
池底铺满了厚厚的河沙软垫，上面还贴着“水泽凶险，请勿靠近”的告示。
想在饮食里下毒的贵人，发现所有御膳都由我特制的“食安坊”配送，每份餐食都一式三份，
一份她吃，一份封存，一份送交“药事房”查验，想赖都赖不掉。后来，
皇帝最宠爱的贵妃顾清宁想上演苦肉计，在宴会上“不小心”被炭火烫伤来陷害我。
她哭着扑向火盆，
却被我设置的“一级炎祸隔离圈”和两名膀大腰圆、专门负责“火务”的嬷嬷直接按倒在地。
“皇后娘娘！您就这么容不下我吗？”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面无表情地递上我的《内宫意外事录》和一罐冰凉的烫伤膏。
“依据《内宫火务章程》第三条第一款，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明火。另外，
你的行为属于‘二级自伤风险’，着即刻转入‘静心斋’进行为期七日的清心静养。
”顾清宁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脸都绿了。皇帝忍无可忍，怒斥我的寝宫毫无人气，
像个冰冷的义庄。我当即反驳：“陛下此言差矣，义庄是安置已故之人的地方。
我的寝宫对标的是‘无尘净室’，而您，就是我唯一的、也是风险最高的那个病人。
”1皇帝赵明晟指着我的鼻子，呼吸急促。“你！沈月华！你简直是个疯子！
”我冷静地看着他，像在观察一例典型的“狂躁症”样本。“陛下，您的心跳过快，
呼吸紊乱，根据《情志耗损论》，此为‘甲等伤身之举’，建议立刻***一刻钟，
饮用清心莲子汤。”赵明晟气得发抖，指着殿内那些被磨平了棱角的桌角，
还有地上铺着的厚厚防滑毡毯。“你把后宫搞成这个样子，还不够？现在连朕都要管？
”“陛下的龙体安康，关乎国祚。您的健康，是我身为皇后最重要的职责，
也是风险管控的重中之重。”我从袖中取出一幅长达二十尺的丝帛图鉴，
在我的“掌事女官”帮助下，当着他的面缓缓展开。图上用朱砂和墨笔，
精细地描绘了人体五脏六腑，以及情绪波动对其造成的各种形态的“损伤”。
我指着图上那颗因“暴怒”而变得瘀紫的心脏：“陛下请看，此为‘怒火攻心’之象，
长期如此，心脉受损，轻则头晕目眩，重则引发中风之危。”赵明晟的眼角抽搐着，
盯着那幅比他还高的解剖图，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他猛地一甩袖子，
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冲出了我的寝宫。“不可理喻！”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平静地吩咐女官：“记入《圣上起居注》，酉时三刻，陛下‘燥郁症’发作一次，
原因：视察皇后寝宫。拟定明日食谱，增加安神食材。”他前脚刚走，
后脚“疫源”中心顾清宁就联合了一众妃嫔，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由顾清宁领头，
哭哭啼啼地说道：“皇后娘娘！您将这宫里弄得跟囚牢一般，姐妹们心里苦啊！”“是啊，
头上连根簪子都不能戴，说是怕戳到人，这叫什么事儿！”“假山不让爬，池塘没有水，
连说话大声点都有嬷嬷来劝我们‘平心静气’！”顾清宁更是哭得柔弱无骨，
仿佛随时会晕过去。“皇后娘娘定是觉得我们这些俗物，污了您的眼，
才这般折磨我等……”她这是想煽动后宫，孤立我，给我扣上“疯后”、“妒妇”的帽子。
“你们说得对。”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后宫人员密集，情志复杂，
确实是‘疫病’高发之地。你们心浮气躁，正是‘内火旺盛’的表现，急需调理。
”我拍了拍手。一群医官和嬷嬷立刻上前，人手一本我亲手编纂的《静心诀》。“本宫决定，
即日起开设‘内宫清心***’，每日一个时辰，所有人在此抄写《静心诀》，静心养性，
祛除体内‘燥邪’。”妃嫔们的脸瞬间垮了。顾清宁大概是没想到我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眼珠一转，身体软软地就朝地上倒去。“啊……我头好晕……”经典招数，“佯作昏厥”。
可惜，她快，我的医疗小队更快。三秒之内，两名女医官已经半跪在她身侧，一人诊脉，
一人探她鼻息，另一人已经拿出了闻诊用的小药箱，随即禀报：“启禀皇后娘娘，
顾主子脉象平稳有力，呼吸均匀，并无昏厥之兆。”“从气色看，应是‘佯作昏厥’，俗称，
装晕。”医官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耳朵里。顾清宁僵在地上，
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一张俏脸涨成了紫色。我缓缓走下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顾清宁，‘佯病’博取关注，属于‘二级情志风险行为’，罚抄《静心诀》百遍，
即刻执行。”“你！”她终于装不下去了，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怨毒地瞪着我。我没理她，
转身回殿。从战场上活下来，靠的不是口舌之争，而是绝对的实力和规则。在这个后宫，
我的规矩，就是天。任何试图挑战它的人，都将被视为“病灶”，予以清除。
2顾清宁被当众打脸，消停了两天。但我知道，她这种“高致病性疫源”，潜伏期越长，
爆发起来就越麻烦。果然，她很快换了新招。她开始扮演“病弱美人”。今天头晕，
明天心口疼，后天茶饭不思，整个人迅速憔悴下去，我见犹怜。赵明晟这个“头号病患”，
最吃这一套。他频繁地往顾清宁宫里跑，每次出来都对我横眉冷对，
觉得是我把他的心肝宝贝折腾病了。“娘娘，顾主子又不肯用膳了，陛下急得不行，
请您过去看看呢。”侍女来报。我放下手中的“脉案归集图”，冷笑一声。
“启动‘宫内行走录’，一级戒备。”所谓“宫内行走录”，
是我给每个妃嫔建立的康健档案。而针对顾清宁这种“重点看护对象”，
我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我安插在她宫里的，除了洒扫的宫女，
还有专职记录她每日食量、安寝时辰、甚至恭房秽物形态的内侍。
所有情报都会汇总到我这里。我看着密报上记录的，这位“茶饭不思”的顾主子，
每天半夜子时，都会准时享用一顿藏在床底下的烧鸡和点心，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我带着我的医女一行，直接杀到了顾清宁的寝宫。一进门，
就看到她正虚弱地靠在赵明晟怀里，咳得惊天动地。赵明晟一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
一边对我怒目而视：“皇后！你来看看你做的好事！清宁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顾清宁咳得更厉害了，她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捂住嘴，再拿开时，
手帕上赫然一片刺目的血红。“陛下……臣妾……臣妾怕是不行了……”她眼泪汪汪，
虚弱又绝望，演技堪称完美。赵明晟的眼睛都红了，看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人。“沈月华！
朕看你就是蛇蝎心肠！”我没理会他的咆哮，径直走到顾清宁面前。在她惊恐的眼神中，
我从她手里拿过了那方带血的手帕。“病家咳血，需立刻查明血源，对症下药。
”我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些许白色的“验血丹砂”粉末在血迹上。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平静地解释：“此为‘验血丹砂’，我于古籍中所觅得的方子。
遇人血则融，遇禽鸟之血，则会凝结变色。”三分钟后，手帕上的血迹非但没有溶解，
反而凝固成了暗红色，还隐隐散发出一股腥气。我将手帕举到赵明晟面前：“陛下请看。
此血燥热，非人血，与昨日庖厨解剖过的鸡血，倒是十分相像。”赵明晟的脸，
瞬间从暴怒转为错愕，再从错愕转为难堪。他僵硬地低头，看着怀里还在“虚弱”的顾清宁，
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怀疑。顾清宁的身体瞬间僵硬，脸白得像纸。一计不成，她又生一计。
她开始展现才情，夜夜在月下抚琴，琴声哀婉凄切，如泣如诉，引得赵明晟又起了怜惜之心。
当晚，顾清宁的琴声再次响起。我与赵明晟恰好路过她宫外，他驻足聆听，
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我却在他耳边，冷冷地开口：“陛下可知，五音对五脏？”不等他回答，
我便直接宣读了我的诊断：“角声属木，入肝；羽声属水，入肾。此曲角羽之声过甚，
满是悲戚哀怨，是为靡靡之音。根据《乐记》所载，久闻此音，易致肝气郁结，肾气亏虚，
心神不宁，实为伤神损身之举。”赵明晟愣住了。我没给他反应时间，
直接开出了“乐疗”方案。“为助顾主子疏解郁气，
本宫特为她准备了军中大曲《百鸟朝凤》，每日循环吹奏两个时辰，必有奇效。”第二天，
顾清宁的宫里，就被高亢喜庆的唢呐声包围了。据说赵明晟去了一次，被吵得头疼欲裂，
落荒而逃。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顾清宁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我还没完。
我拿着她这段时间的“脉案”，找到了太后。“母后，儿臣观顾贵妃脉象，
断定她‘气血两虚，宫寒体弱’，恐有碍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调理她的身子，
刻不容缓。”“有碍子嗣”这四个字，精准地戳中了皇室的痛点。
太后立刻给了我全权处理的权限。于是，我启动了“强制食补”方案。
她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按在椅子上，每天早中晚，
雷打不动地灌下三碗我特制的“固本培元汤”。一个月后，我再去“探望”她。
她整个人像吹气球一样，胖了二十斤不止。原本尖尖的瓜子脸变得圆润饱满，
楚楚可怜的病弱美感荡然无存。赵明晟来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顾清宁在铜镜里看到自己臃肿的身形，终于彻底崩溃。她砸了寝宫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哭声凄厉，状若疯魔。我站在殿外，静静听着。很好，病灶活性降低，
暂时不会引起“群体疫发”了。我满意地转身离开。下一个疗程，该提上日程了。
3我低估了顾清宁的“致病性”。就在我以为她已经是个“灭活疫苗”时，
一个消息震动了整个后宫。顾清宁，怀上了龙种。
她是用什么法子重新获得圣寵的我并不关心，我关心的是，
一个新的、巨大的、不可控的“风险源”出现了。还是“甲等”风险源。这个孩子，
绝不能出任何意外。尤其不能出那种，可以赖在我头上的意外。我得知消息的瞬间，
就召集了所有“内宫安全司”的人员，宣布启动“甲等安胎令”。当天下午，
顾清宁就被半强制地“请”进了我亲自监督改造的“安胎殿”。那座宫殿，
里里外外用艾草和石灰熏蒸消毒了七遍，所有窗户都糊上了三层纱，防止蚊蝇虫蚁。
所有进出的人员，无论主子奴才，都必须在殿外换上我特制的、从头到脚的干净“无尘服”。
顾清宁的所有私人物品，从华丽的首饰熏香，到她贴身的丝绸衣物，全部被收走封存。
取而代之的，是我为她准备的“素棉安胎服”，柔软，透气，绝对安全。
她站在空旷得像个手术室的殿内，脸色惨白地看着我。“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囚禁我吗？
”“不。”我纠正她，“这是为了保护你，和未来的皇子。”她很快就开始作妖。
先是假装孕吐严重，吃什么吐什么，暗示我提供的膳食有问题。
我立刻调来整个太医院的御医，组成专家小组，十二个时辰轮流会诊。然后，
我扔给了她一套我绘制的《孕期起居避忌图谱》。
图谱上详细列明了上百种孕期不良反应的应对方式，并指出，适度的孕吐，
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有利于胎儿发育。她看着图谱，哑口无言。接着，
她又想栽赃我送的安胎药。可笑。我从始至终，就没给她开过一副药。我送进她宫里的，
只有一本我亲手编纂，厚达三百页的《保胎育儿经》。里面从孕期营养学，
到胎儿每月发育指标，再到产后恢复，无所不包。我告诉她，是药三分毒，最好的安胎，
是科学的食补和规律的作система。她想找茬，都找不到由头。最后，
她使出了最阴损的一招。她买通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带着一包麝香，
趁夜色“不慎”遗落在“安胎殿”附近，再“恰好”被她的人搜出来。只要麝香出现，
无论我怎么解释，这个黑锅都背定了。然而，
那个小太监刚一靠近“安胎殿”外围我划定的十米警戒线，就出事了。
他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啪”的一声轻响。紧接着，
一根早已绷紧的“牵机索”瞬间触发机关。数个悬挂在树梢上的小香囊同时破裂，
一股无害但气味极其刺鼻的“警示香”瞬间弥漫开来。埋伏在暗处的“巡夜卫士”闻味而动，
当场将那小太监人赃并获。我连夜审讯，小太监很快招供。第二天，
我对外宣称：“昨夜有外邪企图侵扰龙胎，幸被皇后娘娘设下的‘辟邪法阵’成功阻截，
母子均安。”顾清宁在殿内听到消息，据说当场捏碎了一个茶杯。我按例去“探望”她，
并送上了我的“贺礼”。是一整套我亲手绘制的，挂满了她寝殿墙壁的巨幅彩图。
一张是“胎儿月度成长图”，从一个受精卵，到十月成型的婴儿，
每个阶段的形态都画得清清楚楚。另一张，是更加写实的“人体经脉及脏腑结构图”。
我指着那张图，开始温和地给她讲解：“你看，这里是胞宫，胎儿就在这里成长。
这是你的肝，这是你的肾，孕期负荷加重，你要学会如何养护它们，否则气血亏空，
会直接影响胎儿的……”我话还没说完，
顾清宁的视线扫过图上那些画得过于逼真的、盘根错节的血管和内脏。
“呕——”她扶着床沿，当场就吐了。这一次，是真的孕吐。她指着那些图，
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拿走！快把这些鬼东西拿走！”“皇上！
”她哭着转向随后赶来的赵明晟告状，“她用这些不祥之物惊吓臣妾！她要害死您的孩子啊！
”赵明晟皱着眉看着满墙的“人体解剖图”，也觉得有些不适。我却一脸坦然：“陛下，
这并非不祥之物，而是‘格物之学’。臣妾此举，是为了让顾贵妃能够明晰己身，知晓利害，
从而摒弃杂念，专心科学安胎。”我顿了顿，语气沉重。“毕竟，无知，
才是孕育风险最大的土壤。”赵明晟看着我严肃认真的脸，
又看看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顾清宁。他竟然沉默了片刻，破天荒地觉得，
我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顾清宁看着皇帝动摇的眼神，彻底崩溃了。她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真正的恐惧。她大概终于明白，她面对的，
根本不是一个会争风吃醋的普通女人。而是一个，要把她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肉体，
都完全掌控的……怪物。4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顾清宁终于生了。是个皇子。然而，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婴儿天生体弱，哭声像小猫一样微弱，太医会诊后，
给出了“先天心气不足”的诊断。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清宁甚至不顾产后的虚弱，抱着孱弱的婴儿，在太后和闻讯赶来的百官面前，
发起了对我最致命的指控。她头发散乱，面色惨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母后！陛下！
百官作证！是皇后！是她害了我的皇儿！”她声泪俱下，指向我：“她将我囚于安胎殿，
看似无微不至，实则每日用一种我等凡人无法察觉的‘蛊毒’之术，日积月累，
最终损害了龙胎的根基！”几个早已被她收买的太医立刻跪下附和。“启禀太后、陛下，
小皇子脉象虚浮，根基不稳，确实……确实像是常年受了某些阴损之物的侵害。
”婴儿微弱的啼哭声，顾清宁绝望的哭诉，太医们的“佐证”，
交织成一张指向我的天罗地网。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同情转向我，充满了愤怒和谴责。
我成了谋害皇嗣的毒后。赵明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的儿子生来体弱，这不仅是家事，
更是动摇国本的丑闻。而我，就是那个最完美的替罪羊。“沈月华！”他龙颜大怒，
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杀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根本不给我辩解的机会。“来人！
将这毒妇打入冷宫，听候发落！”侍卫应声上前，冰冷的刀鞘几乎要碰到我的手臂。然而，
我没有慌。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歇斯底里的顾清宁，看着暴怒的赵明晟，
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或猜疑的脸。“处置臣妾之前，为查明皇子病根，
臣妾恳请公布一份‘病源堪舆录’。”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我从广袖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用火漆密封的厚重卷宗。我双手呈上，
我的掌事女官高声念出了封面上的标题。
《论天元承负——从父本探究子嗣先天强弱之根源》。全场死寂。所有人的目光，
都下意识地，缓缓地，转向了龙椅上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皇帝，赵明晟。
太后皱眉：“打开！”卷宗被打开，里面的内容由一名中立的老臣当众宣读。那里面，
没有一个字提到顾清宁，也没有一个字为我辩解。它记录的，是另一个人。“建安三年秋，
七月初三，陛下与户部侍郎议事，怒，拍案，晚膳独酌烈酒三壶，子时就寝。
”“建安三年秋，七月十九，陛下观马球，兴起，饮酒至亥时，归，临幸惠妃。
”“八月初一，惠妃验出喜脉。往前追溯一月，陛下共饮烈酒一十八次，动怒七次，
其中‘雷霆之怒’两次，忧思焦虑五次……”卷宗里，
详细到令人发指地记录了赵明晟近一年的全部作息、饮食，
尤其是他酗酒和情绪波动的每一次记录。每一条记录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