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图刚泄露，千万粉丝的网红就开起了直播

我，乔筝，一个平平无奇的室内设计师。接了个大单，客户是千万粉丝的家居网红Kiki。

结果，房子装完，我的设计稿成了她的“原创心血”。转头她就开直播，

哭着说我一个无名小卒抄袭她的天才创意。一夜之间，我被全网网暴，工作室被砸，

职业生涯即将宣告死亡。我的跑腿小哥男友裴柯，一边给我递奶茶，

一边乐呵呵地说：“多大点事儿。”我以为他是在安慰我。直到三天后，

Kiki在她的庆功直播上，背景大屏幕开始滚动播放她所有黑料的超清合集。全网炸了。

我看着旁边那个还在哼着歌给我削苹果的裴柯，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1.她叫Kiki，不叫甲方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在跟一块不听话的地板较劲。

“乔筝老师吗？我是Kiki的助理，我们想约您谈一下别墅设计的事。”Kiki。

这个名字一出来，我手里的角尺“啪”一下掉在地上。不是激动，是头疼。Kiki，

家居领域的顶流网红。粉丝一千三百万。人设是“富婆品味天花板，行走的设计教科书”。

她找我，一个刚开了三年工作室，连三环都没混出去的设计师？我捏了捏眉心，

对电话那头说：“地址发我。”见面的地方在一家会员制茶馆，Kiki本人比视频里更瘦，

脸上挂着标准的名媛笑。“乔老师，久仰大名。”我心说你久仰我个毛线，

我的客户资料能铺满你家一张茶几就不错了。但我脸上也挂着笑：“Kiki老师客气，

您的视频我经常看，学习。”场面话而已，谁都不会当真。Kiki把一份户型图推过来，

那是一套市郊的独栋别墅，面积不小。“我的要求很简单，

”她伸出两根细得跟筷子似的手指，“第一，要绝对的原创，独一无二。第二，

我要这个房子，本身就能成为一个爆款。”我点头，

在笔记本上写下“独一无二”和“爆款”。“预算方面……”她摆摆手，

笑得云淡风轻：“我不看预算，只看效果。”好家伙，这是每个设计师都梦寐以求的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那股不安更重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几乎是以工作室为家。

Kiki的要求极其琐碎，甚至可以说变态。小到一块地砖的纹理，

大到整个空间的采光角度，她都要过问。但她从不说具体意见，只会说：“乔老师，

我觉得这里……感觉还不对。”什么感觉？什么不对？她不说。就像一个谜语人，让你猜。

我熬了十几个通宵，改了二十多版稿子，才终于让她点了头。那是在一个深夜，

我把最终的效果图发给她。十分钟后，她回了一个字：“可。”我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

连回个“谢谢老板”的力气都没有。手机震了一下，是裴柯发来的消息。“门外。

”我拖着两条腿去开门，一股炸鸡的香味瞬间涌了进来。裴柯，我的男朋友，一个跑腿小哥。

他举着一个全家桶，笑得一脸灿烂：“恭喜乔总拿下超级大单，特送上高热量贺礼。

”我接过炸鸡，在他干净的恤上蹭了蹭油乎乎的手。“什么大单，是超级大坑。”他不在意，

拿起一个鸡腿就啃：“坑怕什么，我给你填。”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心里那点疲惫好像被炸鸡的香气冲淡了不少。施工队进场那天，Kiki也来了。

她戴着墨镜，踩着高跟鞋，在毛坯房里走了一圈，像个女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裴柯那天正好给我送午饭过来。他穿着蓝色的跑腿工作服，额头上还带着汗，

手里拎着两个盒饭。Kiki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零点一秒，那种眼神，我见过。

混杂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她没说话，只是嘴角微微撇了一下。

裴柯倒是大大方方地跟我打招呼：“吃饭了，乔设计师。

”然后又冲Kiki笑了笑：“您就是大网红吧？我经常在电梯里看见你广告，拍得真好看。

”Kiki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转头对助理说：“这里灰太大了，我们先走。

”等她走了，裴柯才小声问我：“这客户，谱儿挺大啊。”我扒拉着饭，

含糊地说：“人家是顶流，当然有谱儿。”“那你不好干啊。”“钱给够就行。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以为，只要我专业过硬，只要她钱给得痛快，

这就是一桩完美的生意。我天真了。有些人的“谱儿”，不是摆在明面上的。

是藏在刀子里的。2.我的设计，她的原创别墅的硬装花了三个月，软装又花了两个月。

这五个月里，Kiki像个监工，隔三差五就来现场。但她从不跟工人说话，

也从不跟我讨论具体问题。她只是看。戴着口罩和墨镜，在每个房间里走来走去，拿着手机，

不停地拍。我以为她在记录装修过程，准备当成视频素材。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在“学习”。

或者说，是在“复制”。项目完工那天，我约Kiki做最后的验收。她很满意，

每一个细节都符合当初的效果图。“乔老师，辛苦了。”她说，“尾款明天就打给您。

”我松了口气。这五个月的折磨，总算要结束了。

我把所有的设计图纸、物料清单、施工记录整理好，打包成一个文件夹，准备交给她。

她说：“这些东西，你发我一份电子版就好。”我没多想，

当晚就把所有资料加密发给了她的助理。第二天，尾款到账了，一分不差。

我给工作室的员工放了三天假，自己也准备好好睡个懒觉。可我没想到，这场风暴，

就在我睡得最沉的时候，开始了。我是被助理的电话吵醒的。“乔姐！你快看微博！

出大事了！”我迷迷糊糊地打开微博，开屏就是Kiki的视频推送。标题是：《耗时半年，

我亲手打造的梦想之家！我的第一个原创设计作品！》视频里，Kiki化着精致的妆，

站在我呕心沥血设计的客厅里。她用一种充满梦想和激情的语调，

讲述着自己的“创作心路”。“这个拱形门的设计，

灵感来源于我一次在托斯卡纳的旅行……”“这个隐藏式灯带，

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才想出来的，为了达到光线最柔和的效果……”“这面墙的颜色，

是我亲自调了十几次，才找到的最完美的克莱因蓝……”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

扎在我神经上。这都是我的创意。是我在跟她开会时，一点一点讲给她听的。现在，

全成了她的。视频的最后，她眼含热泪，对着镜头说：“这是我作为设计师Kiki，

交出的第一份答卷。我希望大家能喜欢。”评论区已经炸了。“天啊！Kiki不仅有品位，

还这么有才华！”“这房子也太美了吧！简直是艺术品！”“从今天起，

请叫她Kiki设计师！”“路转粉了，这才是真正的独立女性！”我的手在发抖。

我点开我的工作室微博，私信和评论已经被挤爆了。铺天盖地的“抄袭狗”。

我还没反应过来，Kiki的第二波攻击就来了。她在自己的账号上，

挂出了一份所谓的“证据”。一份设计合同，上面我的签名被P掉了，换成了另一个人的。

几张所谓的“草图”，画风稚嫩，但核心设计元素和我的一模一样。最致命的，

是她放出了一段录音。录音里，是我在跟她沟通设计方案。经过恶意剪辑，

听起来就像是她在指导我，而我只会说“好的”、“明白”、“按您说的做”。

她配的文案是：“很遗憾，在我全身心投入原创的时候，却发现合作的设计工作室，

不仅毫无自己的想法，甚至还企图将我的心血据为己有。我已经委托律师处理。

希望行业能更干净一些。”这条微博，在一个小时内，转发超过了十万。我的名字，乔筝，

第一次登上了热搜。词条是：网红Kiki遭设计师抄袭我坐在床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恶毒的咒骂，脑子一片空白。“这种垃圾设计师就该滚出行业！

”“人肉她！看她以后还怎么骗钱！”“长得一脸刻薄相，果然心也黑。

”连我的照片都被扒了出来。我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了。这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裴柯的声音传来：“筝筝，醒了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生煎包。”我打开门，他像往常一样，

举着手里的早餐，笑得没心没肺。看见我的脸色，他的笑容僵住了。“怎么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他看完了视频和微博，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

他没说那些“别生气”、“别在意”的废话。他只是把早餐放在桌上，然后走过来，

把手放在我的头顶，轻轻揉了揉。“别怕。”他说，“天塌不下来。”我鼻子一酸，

眼泪差点掉下来。“我的工作室……可能要完了。”“完不了。”他语气很平静，

却有一种奇怪的安抚力量。他拿起我的手机，翻看着那些评论，眼神变得很冷。那种眼神，

我从没在他脸上见过。“她那个所谓的原创视频，什么时候发的？”“今天早上六点。

”“好。”他点点头，把手机还给我，“你先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这件事，交给我。

”我看着他，这个每天穿着蓝色工服，穿梭在大街小巷，为了几块钱配送费奔波的跑腿小哥。

我说：“你怎么解决？你连微博都没有。”他笑了，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山人自有妙计。”他说完，就拿着他的手机，走到了阳台上。我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我当时只觉得，他是在安慰我。毕竟，在千万粉丝的顶流网红和一手遮天的资本面前，

我们就像两只蚂蚁。能怎么办呢？我默默地拿起一个生煎包，咬了一口，又冷又硬，

难吃死了。3.跑腿的，你懂什么叫公关吗？事情发酵得比我想象中快一百倍。上午十点，

我工作室的电话被打爆了。有来骂人的，有来解除合同的。之前谈好的几个项目，全部黄了。

连房东都打电话来，委婉地问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地方。下午一点，

工作室的门上被泼了红油漆，写着“抄袭狗，滚出去”。助理小姑娘吓得当场就哭了，

收拾了东西，提出了辞职。我理解她。我给了她三个月的工资当遣散费，

跟她说了声“对不起”。她哭着说：“乔姐，不怪你，是那些人太过分了！

”工作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坐在被泼了油漆的沙发上，看着一地狼藉，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往下沉。裴柯来了，带着两个保洁阿姨。他没多说，卷起袖子就开始收拾。

“愣着干嘛，”他对我说，“过来搭把手，油漆干了就不好擦了。”我像个木偶一样，

被他拉起来，拿着抹布，一点点擦拭门上的污渍。刺鼻的油漆味熏得我头晕。裴柯一边干活，

一边哼着歌，好像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大扫除。“你还有心情唱歌？”我忍不住问。他停下来，

看着我，很认真地说：“为什么没心情？又不是我们做错了事。该哭的是她们。

”我苦笑：“现在哭不出来的是我。”“放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很快就轮到她哭了。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晚上，Kiki的团队联系我了。不是联系我本人，

而是直接给我的律师发了函。一封警告函，要求我立刻公开道歉，承认抄袭，

并赔偿Kiki名誉损失费五百万。否则，就法庭上见。我的律师打电话给我，语气沉重。

“乔筝，这件事……很难办。对方准备得太充分了，舆论对我们完全不利。如果真的打官司，

我们胜算很小。”“我们有原始的设计文件，有时间戳。”“没用的，”律师说，

“她们可以说你窃取了她们的创意，抢先注册了。在设计圈，这种事说不清。

”“那我该怎么办？”律师沉默了一会儿：“要不……考虑一下和解？”和解。

就是让我承认我没做过的事，背上这个黑锅，然后被这个行业彻底封杀。我挂了电话，

感觉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干了。裴柯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吃点东西吧，

律师怎么说？”“他让我和解。”“那就别请他了，浪费钱。”裴柯把筷子塞到我手里，

“这种律师，连我都打不过。”我看着他，真的有点哭笑不得。“裴柯，这不是打架。

这是舆论战，是公关危机。你一个送外卖的，你懂什么叫公关吗？”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太伤人了。裴柯愣了一下。但他没生气，反而笑了。他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我是不懂什么叫公关。”他说，“我只懂一个道理，谁让你不痛快，

我就让谁不痛快一辈子。”他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开玩笑。但我看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一点笑意。那是一种极其冷静的，甚至有点……危险的光。我鬼使神差地张开嘴，

吃下了那口面。他满意地点点头，

继续说：“你把跟Kiki所有的合同、聊天记录、设计稿修改记录，都发给我一份。

”“你要干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用筷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得先盘盘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所有资料都从电脑里导出来，发给了他。

他接收文件的时候，我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那不是普通的聊天界面，背景是纯黑色的，

一行行绿色的代码飞快地滚动。我以为我眼花了。再看时，

已经变回了他那个土里土气的微信背景，一棵大白菜。“行了，收到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你睡觉，剩下的事，我来。”他把我按在床上，给我盖好被子。

“记住，天塌不下来。”他关上灯，走了出去。我躺在黑暗里，

听着客厅传来他敲击手机键盘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很有节奏。不知道为什么，

我那颗悬了一天的心，竟然慢慢地安定了下来。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吧。我想，

反正已经到谷底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呢？让一个跑腿小哥去对抗顶流网红的公关团队。

这事儿本身，就挺好笑的。4.一个价值五百万的快递第二天，我没去工作室。去了也没用，

门口堵着一堆自媒体和Kiki的狂热粉丝。我待在家里，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眼不见，

心不烦。裴柯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今天有个大单，能赚不少钱。我一个人在家，

对着电脑发呆。我在想，如果这次我真的输了，我还能做什么。是回老家，还是换个城市，

换个行业，重新开始？我画了十年的图，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么狼狈的方式结束。中午，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裴柯，打开门，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男人身后，

还跟着两个穿着同样制服的员工，手里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请问，是乔筝女士吗？

”男人微笑着问，很客气。“我是，你们是？”“我们是同城‘尊享送’的。

”男人递上一张名片，“有位裴先生，委托我们给您送一件急件，价值五百万，

需要您亲自签收。”我脑子“嗡”的一声。裴先生？裴柯？五百万？我接过名片，

上面的头衔是“城市区域经理”。“你说……裴柯？”“是的。”经理点点头，

“裴先生是我们最优秀的员工，也是我们的特约顾问。这次他动用了最高优先级的配送服务。

”我彻底懵了。裴柯？他们最优秀的员工？特约顾问？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两个员工把大箱子搬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中央。“乔女士，请您在这里签字。

”我机械地签了字，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经理带着人走了，临走前还恭敬地鞠了一躬。

“裴顾问交代了，说您看完里面的东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祝您愉快。”我关上门，

盯着那个比我还高的箱子。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一个最新款的85寸超清智能电视。

电视屏幕上贴着一张纸条，是裴柯的字迹，龙飞凤凤舞。“开机密码123456，

连上wifi，精彩即将开始。”我插上电源，连上网络。电视屏幕亮起，

不是任何电视节目，而是一个被分割成几十个小窗口的监控画面。画面的内容，

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那些画面，来自不同的地方。有Kiki的办公室，

她正和她的公关总监得意洋洋地看着电脑屏幕，屏幕上是我被网暴的新闻。

有Kiki的家里，她正把一沓现金塞给一个男人，那个男人，

就是她所谓的“草图”原作者。有Kiki的助理和一个陌生男人的聊天记录截图，

内容是Kiki让她去买水军，控制舆论。还有更劲爆的。一段高清视频里，

Kiki正和她那个号称是上市公司老总的“绯闻男友”在一起，而那个男人，我认识。

他是另一个家居品牌的董事长，Kiki最大的竞争对手。视频里，Kiki依偎在他怀里，

嗲声嗲气地说：“等我把乔筝彻底搞死，拿到那个设计奖，你的品牌就可以用我的名义，

推出联名款了。到时候，我们两家联手，整个市场都是我们的。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还是我的Kiki有手段。”画面、声音，清晰得可怕。

每一个窗口，都是一把指向Kiki的利刃。这些东西……裴柯是怎么弄到的？

我感觉我的认知被彻底打败了。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每天乐呵呵送外卖的普通人。可现在……我看着屏幕上那些复杂的监控布局，

那些精准到秒的数据分析……这不是一个普通跑腿小哥能做到的。电视右下角，

还有一个鲜红的倒计时。距离Kiki‘原创设计’庆功直播，

还有：71小时58分32秒我明白了。这不是一份快递。这是一份宣判书。是裴柯，

为Kiki准备的，一份价值五百万的……葬礼。我的手机退出了飞行模式。

无数的电话和信息涌了进来。其中有一条，是裴柯发的。“电视好看吗？

这叫沉浸式观影体验。别急，女主角还没登场呢。”我看着这条信息，忽然笑了。

之前所有的委屈、愤怒、无助，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我回复他：“剧本不错，但导演太烂。”他秒回：“哦？

那你说该怎么导？”我走到电视前，指着屏幕上Kiki那张志得意满的脸，

一字一句地敲下回复。“我要让她，在最高的地方，摔得粉身碎骨。”5.别急，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异常平静。我没有回复任何人的信息，

没有接任何电话。我就是待在家里，看着那台巨大的电视。裴柯把那几十个监控窗口，

整合成了一条24小时不间断的“Kiki真人秀”。我看着她和团队开会，

商量着如何在庆功直播上，进一步踩着我的尸体，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才华横溢、勇敢维权的“女王”。我看着她去见了几个品牌方，

签下了几份代言合同，酬劳高得吓人。我看着她接受媒体采访，

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恶行”，说我是行业的败类。她每说一句谎话，每表演一分无辜，

我心里的火就烧得更旺一分。但我没有急。裴柯说得对，要让子弹飞一会儿。飞得越高，

越远，打中目标的时候，才会越响。这三天里，裴柯还是像往常一样，早出晚归地跑单。

他回来的时候，会给我带各种好吃的。麻辣烫、小龙虾、烤猪蹄。

我们俩就坐在那台播放着“Kiki真人秀”的电视前，一边吃，一边看。

“你看她那个假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裴柯指着屏幕说。

“还有她那个所谓的奢侈品包，我查了，高仿。”我喝了一口可乐。“最逗的是她那个助理，

一边帮她骂你，一边偷偷用小号给你点赞。”“真的？”“真的。我还截了个图。

”我们俩笑得前仰后合。好像在看的不是一场针对我的阴谋，而是一部蹩脚的喜剧。我知道，

我们都在等。等那个倒计时归零的时刻。Kiki的庆功直播定在三天后的晚上八点。

地点在市里最豪华的酒店宴会厅。据说，

她邀请了半个网红圈和时尚圈的人去见证她的“荣耀时刻”。直播开始前一个小时，

裴柯回来了。他脱掉了蓝色的跑腿工服，换上了一身很普通的休闲装。但他手里，

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这是什么？”我问。“秘密武器。”他打开箱子，

里面不是我想象中的什么高科技设备，而是一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笔记本电脑。“就这？

”“武器不在大小，管用就行。”他把电脑放在茶几上，开机。屏幕上又是那种我看不懂的，

流动的代码。他十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搞定了。”几分钟后，他说。“搞定什么了？

”“给Kiki的直播间，加了点料。”他冲我眨眨眼，“保证是她这辈子收到的，

最难忘的礼物。”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陌生又熟悉。他还是那个会给我买炸鸡，

会在我难过时笨拙地安慰我的裴柯。但他又不是。他身体里，好像住着另一个灵魂。

一个强大、冷静，甚至有点……冷酷的灵魂。“裴柯，”我认真地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敲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深。“我就是我啊。”他说，

“一个爱给你削苹果，也爱给坏人找麻烦的，平平无奇的跑腿小哥。”他笑了起来，

露出一口白牙。“别想那么多了。大戏马上开场，爆米花准备好了吗？

”他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大桶爆米花。我被他逗笑了。好吧。不管他是谁。现在，

我们是盟友。这就够了。晚上八点整。Kiki的直播间准时开启。画面里，

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布置得金碧辉煌的舞台中央。镁光灯下，她美得像个公主。

“欢迎大家来到我的‘梦想之家’庆功直播间！”她的声音甜美又激动，“今天，

我要在这里，分享我的喜悦，也要在这里，揭露一个行业的丑陋！

”弹幕瞬间被“Kiki女王”、“支持原创”刷屏了。在线人数，开播不到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