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修行的小萌狐，嘻嘻嘻…也可以叫我芸汐姐姐(๑＞＜๑）咸阳宫的月亮总带着股青铜味儿，芸汐蹲在脊兽上啃烤鸡时，第三次把油滴在了下方御史大夫的朝服上。
“殿下！
您再往殿顶爬，卫尉府的人该把这宫墙拆了找您了！”
贴身侍女绿绮举着裙摆小跑过来，声音里裹着哭腔，“昨日您把少府监新铸的编钟敲成了平底锅，今日再闹出事，君上怕是真要把您禁足到明年秋收！”
芸汐叼着鸡腿往下瞥，蓬松的狐耳在月光下晃了晃——这是她修成人形的第三个月，还没彻底改掉把耳朵露在外面的习惯。
她晃悠着两条绣满云纹的裙摆，突然把啃剩的鸡骨头往身后一抛，正正砸中个黑衣人的后脑勺。
“谁？”
那人转身时，腰间的佩剑撞出清脆声响，剑穗上挂着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暖光——是蒙恬。
芸汐眼睛一亮，三两下从脊兽上滑下来，落地时故意踉跄了一下，正好撞进他怀里。
“蒙将军深夜在此，莫不是专程来接我回殿？”
她仰头时，眼尾的朱砂痣蹭过他的衣襟，鼻尖还沾着点烤鸡的油星，“方才我在殿顶看见流星了，许了个愿。”
蒙恬无奈地替她擦去鼻尖的油，指腹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又想起三日前的事——这小公主不知从哪儿听说他要率兵北击匈奴，竟半夜揣着把削水果的匕首闯进他府邸，说要“替他先去把匈奴单于的头发剃了，省得他打仗时被头发挡着眼睛”，最后被府中侍卫当成刺客架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喊“蒙恬你等着，我明日带十个炊饼来赎你”。
“殿下许了什么愿？”
他顺着她的话问，指尖却悄悄按住她后腰——上次这小狐狸就是趁他不注意，把他书房里的兵书换成了画满狐狸的帛书，害他次日在朝堂上拿错了奏书。
芸汐果然往后缩了缩，眼珠转得飞快：“我许愿说，希望蒙将军明日能陪我去咸阳城外的集市，听说那儿有卖会学舌的鹦鹉，我想教它说‘蒙恬最帅’。”
“君上命我明日整理北击匈奴的军备。”
蒙恬话音刚落，就见她眼圈瞬间红了，耳尖也耷拉下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
正想改口，却见她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狡黠的笑意：“可我刚才在卫尉府的房梁上，听见李丞相跟人说，明日要请君上去他府中赏新栽的牡丹呢。”
她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指甲盖涂着用凤仙花汁染的粉色，“君上一去，军备的事不就可以往后推推？
再说了——”她突然踮起脚，在他耳边轻哼：“你要是不陪我去，我就把你上次练箭时，把箭射进老槐树树洞里，还偷偷挖了半个时辰才挖出来的事，告诉君上。”
蒙恬的耳尖瞬间红了。
他这才发现，这小狐狸哪是什么娇弱公主，分明是只揣着一肚子坏水的狐仙。
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还有那晃来晃去的狐耳（这次倒是记得用灵力藏了大半，只露出点毛茸茸的尖儿），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罢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触到柔软的发丝时，又想起昨夜她偷偷溜进他书房，把他案头的墨换成了加了蜂蜜的甜墨，害他写了半本奏疏才发香，“明日辰时，我在宫门外等你。”
芸汐立刻笑开了花，转身就往寝殿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冲他挥了挥手里的帕子，帕子上还沾着点烤鸡的油：“蒙将军放心，明日我一定不迟到！
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眼尾的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妖冶的光：“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就把你府里那只总跟我抢肉吃的黑犬，换成一只会学你说话的鹦鹉哦。”
蒙恬望着她跑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低头看了看被油弄脏的衣襟，又摸了摸刚才被鸡骨头砸中的后脑勺，突然觉得，或许北击匈奴的日子，也没比陪这位“病娇公主”更让人头疼。
而跑回寝殿的芸汐，刚关上门就变回了半狐形态，毛茸茸的尾巴翘得老高，嘴里还哼着自己编的调子：“蒙恬蒙恬真好看，明日陪我去赶集，要是敢说不，就把黑犬换鹦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身后的铜镜上，镜中映出的少女模样，眼尾带着点狡黠，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哪有半分公主的娇弱，分明是只刚偷到鸡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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