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逸阅书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红楼之无双名士

第2章 寒院临帖惊墨画 偶得佳句动深闺

发表时间: 2025-11-11
红楼之无双名士第二章 寒院临帖惊墨画 偶得佳句动深闺一连几日,贾琮都在潜心休养。

墨画每日按时煎药、送饭,看着自家三爷除了必要的起身活动,其余时间不是捧着书卷细读,便是坐在书桌前练字,那份沉静专注,是往日里从未有过的模样。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书桌上,暖洋洋的。

贾琮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让墨画研了墨,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取了一支兼毫笔。

他前世研习书法多年,篆隶行草皆有涉猎,尤擅楷书与行书。

此刻握着笔,感受着笔杆的温润,心中竟生出几分久违的亲切感。

“三爷,您这身子刚好,当真要练字?

太医说过,不可太过劳神的。”

墨画一边细细研墨,一边忍不住劝道。

这些日子,她虽不敢多问,但看着贾琮日日与书本笔墨为伴,总怕他累着。

贾琮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无妨,只是写几笔静静心,不累。”

他的笑容温和,眼神清澈,让墨画一时看呆了,只觉得三爷这几日不仅性子沉稳了,连眉眼间都仿佛多了几分说不出的韵味。

不再多言,墨画将研好的墨汁倒进砚台,退到一旁侍立。

贾琮凝神片刻,提笔蘸墨,手腕轻转,笔尖在宣纸上落下第一笔。

他写的是楷书,取法颜真卿的《多宝塔碑》,笔力浑厚,结构端庄,起笔收锋间自有章法。

前世作为古汉语文学博士,他对书法的理解不仅在于技法,更在于其背后蕴含的文化底蕴与人格精神。

颜体的雄健开阔、正气凛然,正合他此刻想要在这红楼世界立足的心境。

一笔一划,沉稳有力。

墨色在宣纸上晕染开来,形成一个个饱满工整的汉字。

阳光照在他握着笔的手上,能看到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却又带着一种流畅的韵律感。

墨画站在一旁,起初只是本分地伺候着,渐渐的,目光便被纸上的字吸引了。

她虽不懂什么书法门道,却也看得出,三爷今日写的字,与往日里那些歪歪扭扭、毫无生气的字迹截然不同。

这些字,仿佛有了筋骨,有了精神,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三爷……您这字……”墨画忍不住低声赞叹,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得心头那股“三爷变了”的感觉愈发强烈。

贾琮写完一张,放下笔,轻轻吹了吹纸上的墨迹,闻言笑了笑:“不过是些皮毛,谈不上好。”

他这话并非谦虚。

以他前世的水平,这张字只能算中规中矩,但放在这贾府,尤其是对于一个素来被认为怯懦愚钝的庶子而言,己是惊世骇俗。

他看着纸上的字,心中却在思索。

想要以文名立身,书法是门面,诗词文章才是根本。

如今他身处这深宅大院,如同龙游浅滩,想要让外界知晓自己的才学,总得有个契机。

正思忖间,窗外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抬头望去,只见几只麻雀落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叽叽喳喳地跳跃着,给这略显冷清的小院添了几分生气。

贾琮心念一动,脑中灵光一闪。

他重新拿起笔,蘸了墨,略一沉吟,便在另一张宣纸上写了起来。

这次写的不再是临帖,而是一首七言绝句:疏篱小院静无尘,槐影摇风落砚新。

闲看雀儿争暖树,一枝斜照自相亲。

诗成,他放下笔,细细品读。

这首诗描绘的正是眼前小院的景致,疏篱、静院、槐影、雀儿、斜照,皆是实景,却又透着一股恬淡自适的心境,与他此刻虽身处逆境却安然自守的状态颇为契合。

“好……好诗!”

墨画虽读书不多,但也跟着过世的生母学过几个字,勉强能读懂这首诗的意思。

听着那字句朗朗上口,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诗中描绘的画面,不由得又惊又喜,看向贾琮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贾琮笑了笑,将诗稿放在一旁晾干,并未多言。

他知道,这首诗算不得惊才绝艳,却胜在真切自然,用作初次显露才学的敲门砖,恰到好处。

他并未打算立刻将诗传出去。

在这贾府,人多口杂,尤其是他这个庶子,若是骤然展露锋芒,未必是好事。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能让这首诗自然而然流传出去的契机。

几日后,贾琮的身体己大好,便想着到府中各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荣国府实在太大,亭台楼阁,轩榭廊坊,错落有致,若是不熟悉,很容易迷路。

他没有让墨画跟着,只独自一人,沿着抄手游廊慢慢走着。

一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婆子,见了他,大多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眼神里带着几分轻视或漠然,显然是平日里习惯了对这位三爷视而不见。

贾琮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只是从容地走着,观察着府中的布局和往来的人,将这些信息默默记在心里。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一处月洞门前,门内隐约传来女子的说笑声。

他正想绕开,却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前日我从大哥哥院里经过,见那边的海棠开得正好,不如我们明日去赏玩一番?”

另一个略带沉稳的声音应道:“也好,只是近来母亲身子不大爽利,我们早些去早些回,莫要让她惦记。”

贾琮听着这两个声音有些熟悉,想了想,便记起前一个声音应是二房的三姑娘探春,后一个则是自己的妹妹迎春。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却听得探春又道:“说起来,前几日听说琮三爷病了,如今可大安了?”

语气里虽有几分礼貌性的问候,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迎春的声音低低地响起:“嗯,前儿墨画来回话,说己经大好的了。”

“那就好。”

探春道,“说起来,琮三爷也算是个读书的,只是平日里不大见他出来走动,倒让人忘了府里还有这么一位爷呢。”

这话虽是实情,却也未免太过首接。

贾琮在门外听着,心中并无恼怒。

探春本就心高气傲,且在这等级森严的贾府,他这个庶出的哥哥不受重视,也是常情。

他正欲悄然离去,却不想脚步微动,踢到了门边的一块小石子,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谁在外面?”

探春警觉地问道。

贾琮知道躲不过,便从月洞门后走了出来,对着里面的探春和迎春拱了拱手,道:“见过三妹妹,二妹妹。”

迎春见是他,脸上露出一丝局促,讷讷地叫了声:“三哥。”

探春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虽穿着一身半旧的青布长衫,却身姿挺拔,眉宇间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沉静气度,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敛衽还礼:“原来是琮三爷。”

贾琮微微一笑,道:“方才路过,不想惊扰了二位妹妹,还望见谅。”

探春定了定神,目光落在他身上,想起方才的话,略有些不自在,便岔开话题道:“三爷这是刚好些,出来透气?”

“正是。”

贾琮点头,“府中景致甚好,出来走走,权当散心。”

“是啊,这几日天气暖和,出来走走确实不错。”

迎春轻声附和了一句,便又低下头去,显得有些怯懦。

贾琮看着迎春,心中暗叹。

这便是他的亲妹妹,日后要落得那般凄惨下场的二木头。

他定了定神,目光转向院中的一株桃树,此时桃花正含苞待放,***的花苞缀满枝头,煞是好看。

他心念微动,想起前几日写的那首诗,或许此刻便是个不错的契机。

“说来惭愧,前几日病中无事,见我院中景致尚可,便胡诌了几句,不知二位妹妹可有兴趣一听?”

贾琮语气平和地说道。

探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她从未听说这位庶出的哥哥会作诗,心中虽有些怀疑,但还是客气地说道:“哦?

三爷还有这般雅兴?

不妨说来听听。”

迎春也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贾琮清了清嗓子,便将那日所作的《小院闲居》吟诵了一遍:“疏篱小院静无尘,槐影摇风落砚新。

闲看雀儿争暖树,一枝斜照自相亲。”

诗声落下,院中一时寂静无声。

探春脸上的讶异更甚,她自幼饱读诗书,虽不敢说精通,但也看得出这首诗的好坏。

这诗语言质朴,意境却颇为清雅,尤其是最后一句“一枝斜照自相亲”,透着一股不与世俗相争的淡然,哪里像是一个素来怯懦愚钝的人能写出来的?

迎春虽不如探春有见识,却也觉得这诗读着顺耳,听着让人心里舒服,看向贾琮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亲近。

“这……这真是三哥所作?”

迎春忍不住问道。

贾琮点头笑道:“正是拙作,让二位妹妹见笑了。”

探春定了定神,神色郑重了许多,道:“三爷过谦了。

这首诗虽不事雕琢,却意境悠远,足见才情。

倒是探春往日里孤陋寡闻了。”

她这话说得诚恳,显然是真心认可了这首诗。

贾琮笑道:“三妹妹谬赞了。

不过是偶有所感罢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丫鬟的呼唤声:“三姑娘,二姑娘,老太太那里打发人来请呢!”

探春闻言,对贾琮道:“既是老太太那边有事,我们便先过去了。

三爷也早些回吧,仔细着凉。”

“好,二位妹妹慢走。”

贾琮拱手相送。

看着探春和迎春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贾琮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他知道,这首诗,算是送出去了。

以探春的性子,必然会将此事说出去。

到那时,荣国府里,便该有人知道,大房的这位贾琮三爷,并非池中之物了。

而此时,探春和迎春走在去往贾母院中的路上,探春仍在回味着那首诗。

“三妹妹,三哥这首诗,真的很好吗?”

迎春小声问道。

探春点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何止是好。

我从前竟不知,琮三爷还有这般才学。

看来,这位三爷,我们以前是真的看错了。”

她心中隐隐觉得,这位素来被忽视的庶兄,或许会给这荣国府,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而关于贾琮作诗的消息,也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开始在荣国府的内宅里,悄然荡开一圈圈涟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