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刚咽气,陈光庆一脚把闯军踹黄河,顺手抄晾衣杆,“起势”炸乱世(太极之宇宙,作者魏平。
是基于真实史料反映太极拳数百年历史的长篇小说。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1***4年4月25日),天黑得比锅底还黑。
京城方向火光冲天,像老天爷把一桶滚烫的血泼在天上。
就在煤山那棵歪脖子树下,一条白绫刚送走一个了皇帝——他就是明朝末代皇帝明思宗朱由检。
后人对他评价是,勤政但刚愎自用,铲除阉党魏忠贤,厉行节俭,力图实现明王朝的“中兴”。
黄河渡口这边,44岁的陈光庆也正在准备送走自己——他不是去上吊,而是送镖。
(主角原型陈王廷的个人小传及主要成就:陈王廷,1600-1680,河南温县陈家沟人,明末清初著名武术家,陈氏太极拳创始人。
他生于武风昌盛的陈氏家族,自幼承家学,浸润《易经》等典籍,兼习刀枪剑戟,少年便展露武学天赋。
崇祯年间,他以武秀才身份出任温县乡兵守备,亲历明末战乱,积累了丰富的战场搏杀经验。
清军入关后,陈王廷归隐故里,摒弃仕途,践行“忙来时耕田,闲来时造拳”的生活,在农耕之余潜心钻研武学,融合毕生所学开创全新拳种,最终于陈家沟完成太极拳体系的构建。
其晚年遗作《长短句》中“叹当年,披坚执锐”的慨叹,暗含着乱世武者的精神情怀。
主要成就:1. 开创太极拳体系:以家传108式长拳为基,糅合道家导引吐纳、《黄帝内经》经络理论与戚继光枪法要诀,创编“十三势”拳术,首创“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的内家拳核心范式,打破外家拳“以力降十会”的传统桎梏。
2. 确立核心技法与理论:提出“缠丝劲”力学精髓,以腰为轴、节节贯穿的发力原理,著《拳经总歌》阐释“诸靠缠绕我皆依”的拳理,将兵法虚实之道融入拳脚,使拳术超越技击成为承载哲学的身体符号。
3. 奠定传承根基:确立家族传承体系,其创编的五套拳术、十五套器械套路通过陈氏家学完整保存,后经陈长兴等传人衍生出杨式、武式等流派,形成“天下太极出陈沟”的格局。
4. 推动文化传播:所创太极拳如今己传播至150多个国家,全球习练者超4亿,2020年申遗成功,成为中外文明交流的重要桥梁,被赞为“中国人献给世界的身体《道德经》”。
)这趟镖,过山西、走河南、奔山东、江苏,终点是南京。
陈光庆肩上扛着一家老小的口粮,心里只装一句话:“货到人在,货到人亡,也得把货先送走。”
崇祯皇帝一死,闯军忙着进京抢龙椅,官道乱成八宝粥。
黄河渡口的守兵跑了一大半,剩下的只顾往怀里塞银子。
对陈光庆来说,这就是老天留的一条缝,钻过去就活。
可惜,缝里有钉子。
十来个闯军骑兵堵住渡口,刀口滴着血,马背驮着抢来的绸缎。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陕腔里带着笑:“掌柜的,借点盘缠。”
借?
陈光庆心里骂娘:老子借你一刀要不要?
他手摸向腰间——刀在,镖旗也在,可对面十匹马、十把刀,硬刚等于送快递。
只见对方的人马不由分说动起手来,陈光庆这边的几伙计立刻被砍疲杀的七死八伤,几个人都失去了战力。
陈光庆急眼了,他眼角一扫,岸边晾着一排晾衣杆,杆子比他还高,头儿削得尖尖。
“行,老子今天就借你们的命,给杆子开开荤。”
刀疤脸跳下马,刀背敲了敲镖箱:“打开,别逼我动手。”
陈光庆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箱子里有宝贝,怕你吓哭。”
“哭?
老子砍人从不眨眼!”
刀疤脸一脚踹向镖箱。
“哇——”一声奶娃哭,比刀还尖。
全场瞬间安静,连马都停了蹄子。
陈光庆也懵了:老子押的是药材,怎么成了奶娃娃?
箱子盖掀开,里头蜷着个奶白小娃,眼睛乌溜溜,小手乱抓。
刀疤脸眼珠子差点掉地上:“这……太子?”
陈光庆心里“咯噔”一下:太子?
崇祯刚死,太子不是男娃吗?
奶娃挣开襁褓,露出粉色肚兜,肚兜上绣着一条小金龙。
陈光庆倒吸凉气:龙绣肚兜,宫里出来的,十有***是公主。
刀疤脸咽口唾沫:“发财了,绑了能换座城!”
发财?
发你大爷!
陈光庆抄起晾衣杆,手腕一抖,杆子像活了,一招“起势”撩天,杆头“啪”地挑飞刀疤脸手里的刀。
刀在空中翻了三圈,“噗通”掉进黄河。
刀疤脸愣神半秒,陈光庆跟步上前,一脚踹在他胸口。
“砰!”
刀疤脸像破麻袋,飞出两丈,首挺挺栽进黄河。
水花乍起,像给黄河点了一挂鞭。
剩下的闯军愣了半拍,马儿先反应过来,嘶鸣着掉头就跑。
陈光庆单手把奶娃抱怀里,另一只手抡起杆子,像指挥乐队:“走!
货在人在,货亡人亡,今儿个老子出师不利,又带着这么多伤员,还是先回镖局休整好了再出镖吧!”
杆子往肩上一扛,脚步踏浪,背影在火光里拉得老长。
远处,煤山的火还在烧,而黄河渡口,一声“起势”炸响,乱世的第一记太极,就这样踹开了序幕。
奶娃在他怀里咯咯笑,小手抓住杆头,一道细不可见的太极纹,悄悄爬上晾衣杆。
陈光庆低头一看,笑了:“小家伙,你也想学拳?”
奶娃眨眨眼,小嘴一咧,露出两颗小米牙,口水滴在他手背上,温热。
那眼神像在说:“乱世才刚开始,咱们慢慢玩。”
远处,煤山的火还在烧,像给夜空点了个巨大的灯笼。
灯笼下,陈光庆扛着杆子,抱着娃,一脚深一脚浅往渡口走。
风把他的破袍子吹得鼓起,像面残旗,旗上写着:“老子送的不是镖,是乱世第一颗雷。”
黄河水哗哗流,像在鼓掌,又像在叹气。
娃娃突然打了个嗝,奶声奶气冒出一句:“爹……”陈光庆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河里,哭笑不得:“小祖宗,别乱认亲,老子还没成亲呢!”
夜更深了,火光映着水面,像一锅煮沸的汤,汤里漂着绸缎、血沫、还有刀疤脸的一只靴子。
陈光庆回头望一眼京城方向,啐了一口:“崇祯老哥,你慢走,这烂摊子,老子替你接着!”
杆子一挑,船板“咚”地搭上渡口。
陈光庆迈步上船,船身晃了晃,像乱世里的一片叶子。
娃娃窝在他怀里,小手揪着他衣领,睡得香甜,小鼻子冒泡。
船夫是个老头,牙齿掉光,说话漏风:“客官,这娃……我闺女。”
陈光庆面不改色,顺手扯过一块破布,把娃娃包成粽子,“她娘走得早,我得带她奔条活路。”
老头瞅瞅杆子,瞅瞅娃,再瞅瞅陈光庆那张“我是好人”的脸,点点头:“成,渡河加钱。”
陈光庆掏出一把碎银子,叮叮当当扔船陈光庆掏出一把碎银子,叮叮当当扔船板上:“够买你半条船。”
船篙一点,船离岸。
黄河水浑得像熬了三年的粥,船头像勺子,慢慢搅。
陈光庆站在船头,杆子当桨,一下一下划。
娃娃醒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突然伸出小手,指向北方:“火……”陈光庆回头,京城方向,火更大了,像天被撕开一道口子,口子边站着个穿龙袍的影子,影子的脖子有点歪,像挂在歪脖子树上。
他深吸一口气,把娃娃往怀里拢了拢:“闺女,别怕,咱爷俩的新日子,从今晚开始。”
船行至河心,忽起一阵怪风,吹得船打转。
风里有声音,像哭,像笑,又像唱戏:“陈光庆……你送的不是镖……是命……”月光照下来,杆子上的太极纹闪了闪,像回应。
在遥远的地方,南京城的灯火在雾里若隐若现,像一锅刚冒泡的汤,等着他们往里跳。
陈光庆低头亲了亲娃娃的额头,韭菜味混着奶香,说不出的怪,也说不出的暖。
“闺女,咱走,去南京,给你买糖葫芦,顺便……把乱世搅成八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