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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面见香帅

发表时间: 2025-11-09
七月的成都,己经稍显闷热。

督办公署的青砖黛瓦上还凝着薄霜,刘香身着藏青色中山装,正对着一幅标注密密麻麻的西川地图出神。

案头的铜胎香炉里,沉香袅袅升起,混着窗外飘来的腊梅暗香,却驱不散他眉宇间的凝重。

“甫澄公,蒋痿…元长的特派员己在会客厅等候,”副官轻声禀报,打断了他的沉思。

刘香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案上堆叠的公文——有各县旱灾的灾情呈报,有川军整训的军费清单,还有中央军入川的布防密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触到额间细密的纹路,那些都是这些年治蜀、防蒋、安内攘外留下的印记。

1935年的西川,正处在风雨飘摇的十字路口。

中央红军刚过境川北,小光头借“追剿”之名,将中央军主力调入西川,名为协防,实则意在瓦解地方势力。

刘香作为西川省主席、川军总司令,表面上接受南京政府的统辖,实则步步为营,坚守着“西川王”的根基。

“请他进来。”

刘香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川中男儿特有的沉稳。

特派员一身笔挺的军装,带着江南口音的官话里满是居高临下:“刘主席,痿元长之意,川军需即刻整编,接受中央统一指挥,军费与装备由中央统筹配发。”

刘香端起盖碗茶,揭开碗盖轻轻撇去浮沫,动作不急不缓:“多谢痿元长体恤川军。

只是川省刚遭旱灾,百姓流离失所,军费之事,还需先解民生之急。

至于整编,川军素有乡土之情,骤然变动恐生哗变,容我徐徐图之。”

特派员脸色微沉:“刘主席是要抗命?”

“非是抗命,”刘香放下茶碗,目光锐利如刀,“川军守的是西川的地,护的是西川的父老乡亲。

中央若真心为民,刘某愿率川军赴汤蹈火;但若想借整编削弱川军,恐怕要辜负痿员长的厚望了。”

特派员悻悻而去,刘香望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

他深知,与小光头的周旋不过是权宜之计,而西川内部的统一才是根本。

此前多年,西川军阀割据,战乱频仍,百姓苦不堪言。

刘香历经数次混战,好不容易才将川中各派系整合,虽未能完全同心同德,却也达成了表面的统一。

副官的脚步声带着急促的兴奋,穿透川省公署的回廊,在书房门外戛然而止。

“甫澄公,公署外有一男一女前来拜访,属下己安排在会客厅等候。”

话音未落,他推门而入,双手递上两份物件,“这是拜帖和礼单。”

刘香正伏案批阅川北赈灾的公文,闻言抬眼,指尖接过拜贴扫了一眼——“秦真、小河”,落款处并无任何官阶籍贯,只有一枚篆刻的“知行”印章。

他眉头微挑,转而拿起礼单,目光触及其上文字时,心头骤然一震,握着礼单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礼单墨迹未干,字迹遒劲:现银元壹佰万枚,军火一批。

这般手笔,绝非寻常商绅或地方势力所能拿出。

刘香沉吟片刻,将公文推至一旁,起身整理了一下藏青色中山装的衣襟,沉声道:“带路。”

会客厅内,秦真与小河正临窗而坐。

窗外是蜀地特有的翠竹修篁,风吹叶动,沙沙作响。

秦真一身月白长衫,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沉稳气度;小河则穿一身浅灰短装,长发束于脑后,眼神明亮锐利。

两人端着茶杯,神色淡然,不见丝毫局促。

片刻后,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副官在前引路,推门时恭敬地侧身,刘香一身正装,身形挺拔地走了进来。

他年过西十,久居上位养成的威严浑然天成,目光扫过两人时,带着审视与探究。

秦真与小河几乎同时长身而立,动作整齐划一,自有一股不凡气韵。

刘香原本稳步前行,将至两人身前时,忽然加快脚步,双手抱拳拱手,语气恳切:“不知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先生请入座。”

他刻意略去了其它称呼,只以“先生”相称,既表尊重,也留了分寸。

秦真亦拱手回礼,声音温润却掷地有声:“香帅,冒昧前来,叨扰莫怪。

区区簿礼,聊表诚意,尚望笑纳。”

他话未说完,目光与刘香相接,没有丝毫闪躲。

刘香心中暗惊,“香帅”这一称呼,是早年他在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时的同窗所赠,如今在川省境内,除了几位心腹老友,极少有人敢如此相称。

眼前这名叫秦真的男子,不仅出手阔绰,似乎还对自己的过往了如指掌。

他侧身让座,待三人落座,副官奉上新茶退下后,刘香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试探:“秦先生远道而来,既携厚礼,想必是有要事相商。

川省虽处内陆,但山高路险,民风剽悍,若有刘某能效劳之处,还请明言。”

秦真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目光掠过窗外连绵的山峦,缓缓道:“香帅执掌川省多年,保一方安宁,拒外敌觊觎,秦某深感敬佩。

此次前来,确是有事相求,容后再叙。”

小河在一旁补充道:“我们手中的军火与银元,并非私产,而是海外侨胞与爱国志士募集所得。

之所以选择香帅,是因为知晓您素来有为国为民的情怀,且川军战力强悍,只是苦于装备匮乏、军饷不足。”

刘香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眸色深沉。

他自然清楚川军的窘境,现今不少士兵还穿着草鞋,扛着老旧步枪,弹药缺乏更甚。

这百万银元与一批军火,无疑是雪中送炭。

但他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沉声问道:“刘某感激不尽。

只是不知,你们所求何事?”

秦真放下茶杯,神色凝重起来:“我们不求高官厚禄,富贵荣华。

只求香帅能整顿川军,厉兵秣马。

而这些只是这初次的捐赠,过些时日,尚有大批民生物资入川。”

刘香沉默了。

今年夏天,西川旱灾初显,各地逃荒的灾民日益加倨。

前些时日他在都江堰的伏龙观前驻足,望着奔腾的岷江,对身边的官员说:“治水如治蜀,堵不如疏。

百姓要的是活路,军队要的是士气,西川要的是安宁。”

他当即下令疏浚都江堰渠道,同时号召川中士绅捐粮捐钱,设立粥厂。

自己则带头缩减官署开支,将省府经费的三成拨作赈灾之用。

百姓们感念其恩,纷纷传言“刘主席是为民做主的父母官”,而刘湘却深知,这份民心,是他对抗中央压力、稳固川中局势的最大底气。

与此同时,川军的整训也在秘密进行。

刘香摒弃了以往军阀部队的陋习,严明军纪,加强战术训练。

他明白,只有手握足够的兵权实力,才能在乱世中保住西川的自主性。

有人劝他投靠小光头,换取更高的权位,他却嗤之以鼻:“西川是川人的西川,不是某个人的私产。

我刘香可以不当这个主席,但不能让西川落入外人之手。”

“秦先生,所言非虚?”

刘香猛地拍案而起,目光灼灼,对秦真深深一揖“我代五千万川省民众:感谢你们的慷慨心怀与活命恩情。”

秦真与小河侧身避让。

秦真回礼道:“香帅无需如此,灾祸无情,我们当须重视。”

历史中1935年的旱灾尚未完全落幕,天府之国的土地己显露出疲惫的裂痕。

刘香站在成都北门外的田埂上,脚下的泥土干硬如铁,龟裂的纹路像一张张绝望的嘴,吞噬着残存的生机。

这年秋冬,川中多数州县滴雨未降,冬小麦无法下种,次年春耕更是无从谈起,一场旷日持久的***己在酝酿。

1936年入春,旱情加剧为“百年不遇之大饥馑”。

川北的南充、达县,川南的宜宾、泸州,川西的温江、绵阳,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逃荒的灾民汇成浩浩荡荡的人流,沿着成渝公路、川陕大道艰难跋涉,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白发老者拄着木棍踉跄前行,沿途的树皮、草根被剥食殆尽,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惨状。

刘湘接到的灾情呈报堆成了小山,某县县长在电报中泣血写道:“县境人口锐减三成,粥厂米粮告罄,百姓易子而食,恳请省府速发赈粮,迟则无救!”

他紧急召开省府会议,下令将全省官仓存粮尽数调出,同时再次号召川中士绅富商捐输。

自己则带头将私产变现,购粮送往重灾区。

但西川历经多年军阀混战,仓储本就空虚,加之交通闭塞,粮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常常寸步难行,赈粮抵达时,许多灾民己倒在了黎明之前。

刘香亲自前往资阳粥厂视察,看着灾民们争抢稀粥的模样,这位铁骨铮铮的川军统帅红了眼眶,对着随行官员怒斥:“百姓养我们,不是让我们坐视他们饿死!

即日起,省府所有开支再减五成,各级官员俸禄减半,凡***赈粮者,就地枪决!”

严苛的政令之下,赈济略有起色,但大自然的考验并未停歇。

1937年夏,正当川军筹备出川抗日之际,川东、川南突发暴雨,嘉陵江、沱江、岷江同时暴涨,洪水漫过堤岸,冲毁了无数农田、房屋。

重庆、万县、泸州等沿江城市沦为泽国,街道水深数尺,百姓攀爬上屋顶、树梢求救,漂浮的尸体与家畜残骸随波逐流。

刘香一面调度军队参与抗洪抢险,一面分身处理出川军备,日夜操劳,加 剧了他的病情。

洪水过后,瘟疫接踵而至。

痢疾、霍乱在灾区蔓延,缺医少药的百姓大批死亡。

刘湘急调全省医护人员赶赴灾区,设立临时救治点,焚烧疫区房屋、掩埋尸体,同时下令封锁灾区要道,防止疫情扩散。

这场洪灾与瘟疫,不仅让本就脆弱的西川民生雪上加霜,更严重影响了川军的军需筹备——许多征集的粮草被洪水冲毁,新兵招募也因灾情受阻。

有人劝刘香暂缓出川,先安内再攘外,他却摇头道:“国难当头,岂能因省内灾荒退缩?

川军出川,既是抗日,也是为西川百姓争一条活路!”

1938年至1940年,西川灾害频发,旱涝交替,再加上日军轰炸沿江城市,民生更加凋敝。

1940年夏季的大暴雨,导致都江堰部分渠道溃决,成都平原大片稻田被淹,当年粮食减产过半。

此时刘香己病逝于武汉,但他留下的治蜀理念与赈灾机制仍在运转,继任者延续了他“以民为本”的政策,一面组织灾民重建家园、修复水利,一面动员全省力量支援抗战,即便在灾荒最严重的年份,西川仍为前线输送了大量兵源与粮饷。

1935年后的西川灾荒,是天灾,亦是人祸叠加的苦难。

军阀混战的创伤、交通不便的桎梏、中央与地方的博弈,让救灾之路步履维艰。

但正是在这场持续多年的灾荒中,西川百姓展现出了坚韧不拔的生命力,刘香与川中执政者的坚守,也让天府之国在苦难中未曾沉沦,始终为全国抗战支撑起了半壁江山。

那些在灾荒中挣扎求生、在洪水中互帮互助、在瘟疫中坚守希望的普通民众,与出川抗日的川军将士一道,构成了民国时期西川最悲壮也最动人的画卷。

根据果党政府官方说法,刘香于1938年1月20日在汉口万国医院病逝。

有说是阴谋毒害,但小光头拒绝验尸查证,并分化瓦解川军。

刘香去世时留下了“敌军一日不退岀国境,川军一日誓不还乡”的遗嘱,激励了无数的出川将士。

其率领川军岀川抗倭的壮举,己成为中华民族抗击外敌的精神丰碑。

会客厅内,茶香袅袅。

秦真回过神来,望向刘香,神情恭敬道:“香帅,下午1点,请派人来龙泉山接受物资山,有人会接应。”

说罢,秦真与小河起身告辞。

刘香亲自送至公署门口,看着两人登上一辆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对身旁的副官吩咐道:“传令下去,命警卫团午饭后赶赴龙泉山接应物资,全程保密,若有泄露者,军法处置!”

“是!”

副官领命而去,脚步声依旧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