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抱起纸箱准备离开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苏晴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
她穿着得体的职业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歉意。
“晚姐，我能进来吗？”
她的声音轻柔，像从前每一次向我请教问题时一样。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把花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我的纸箱上，叹了口气。
“今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代王姐他们向你道歉。”
“其实…这个奖本该是你的。”
她上前一步，想要握住我的手，我后退避开了。
“苏助理，”我直视她的眼睛，“既然你觉得奖该是我的，那请将奖金给我，我母亲需要钱做下一期治疗。”
苏晴脸上的歉意瞬间凝固，随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奖金已经入账了。”
“毕竟，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是我，这是公司规定。”
她故意加重了“项目负责人”几个字。
“还有晚姐，麻烦你收拾快一些，我今天就想这间办公室看起来干净些。”
苏晴环顾四周，眼神里充满了喜悦之情。
我冷冷一笑。
“项目负责人都是你这样，样品浓度算不对，然后让我熬夜重新测算的吗？”
苏晴被我的揭穿打得措手不及，刚才的从容彻底消失。
“或者是拿我的一篇废稿去当自己的毕业论文？”
苏晴彻底慌了，眼神满是恐惧。
诸如此类的这些事我知道很多。
但看在她帮***杂事的份上，我不想去追究。
“老板不懂技术让你蒙混过关，你觉得自己能撑多久？”
“我老实告诉你，这个药还有关键一步要走。”
我不屑地看着她，她却镇静下来。
“就知道你临死前还要咬我一口，我让你‘死个明白’。”
“新的项目负责人明天就会来报道。”
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苏晴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自己的工牌。
上面仍然写着项目助理“老板早就已经联系了新的专家，你就是一个弃子。”
我快速捋了一遍最近发生的事情。
思路一下子畅通起来。
所有线索串成清晰的链条。
为什么老板在我母亲病重最需要弹性工作的时候爽快答应。
为什么他在项目最后阶段突然把苏晴调来“协助”。
为什么获奖后他第一时间催促我办理工作交接。
都是处心积虑的卸磨杀驴。
一百万奖金不过是个让我卖力工作的借口。
他早就计划好了，用苏晴这个傀儡过渡，再找个“专家”接手。
这样既保住了项目成果，又省下了该给我的奖金。
还除掉了我这个“功高震主”的老臣。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她。
“好计谋，你们也不怕在业内搞臭自己名声。”
我办公室的门一下子被人打开。
老板笑盈盈地走进来，揽住苏晴的腰。
“我的名声肯定比你的名声在医药界活的更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