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大爷?”
叁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您……没事吧?
这茶缸子可是新的。”
“闭嘴!”
易中海终于绷不住了,朝着阎埠贵吼了一嗓子。
他霍然起身,死死地瞪着林夕夕,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林夕夕,你别跟我来这套!
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这个工作名额,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易中海那一声色厉内荏的嘶吼,在寒冷的夜风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撑在桌上的双手在不住地颤抖,看向林夕夕的眼神,己经不是审视,而是恐惧。
林夕夕心里冷笑,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慌,仿佛被吓坏了。
她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哭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壹大爷……您别生气,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她这副柔弱无辜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是可怜,可在易中海的脑子里,却同步响起了第三道,也是最致命的魔音!
哟呵!
老东西还嘴硬呢?
就这点胆子也敢当伪君子?
你床头柜第三个抽屉夹层里藏的那五百块私房钱,棒梗可早就盯上了!
回头被偷了可别哭着喊冤,到时候我第一个站出来说你活该!
“轰隆——!”
如果说前两次心声是惊雷,这一次就是首接把炸药塞进了易中海的天灵盖!
私房钱!
五百块!
床头柜第三个抽屉夹层!
这个秘密,连他老婆都不知道!
林夕夕这个小丫头片子,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是人!
她是个妖怪!
“啊——!”
易中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尖叫,整个人一***跌坐回椅子上。
他惊恐地指着林夕夕,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瞳孔里倒映着女孩单薄的身影,那身影在他眼中,却成了一个索命的魔鬼。
“老易!
你这到底是咋了?”
贰大爷刘海中彻底懵了,他没听见心声,只看见易中海一惊一乍,跟中了邪似的。
叁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今天这会开得,邪门啊。
壹大爷这精气神,可不像能当好榜样的。”
“壹大爷!”
秦淮茹也慌了,她感觉局势正在彻底失控。
她求助地看向傻柱,“傻柱,你快去看看壹大爷啊!”
傻柱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壹大爷平时不这样啊……林夕夕!
是不是你又说什么了?”
林夕夕低着头,一言不发,活脱脱一受气包。
但她能感觉到,脑子微微有些发胀,像是连续跑了几百米后的疲惫。
系统提示:精神力消耗15点,当前剩余85点。
她心里有数了,这玩意不能逮着一个人薅。
得换个目标,雨露均沾嘛。
意念一动,她脑海里那个虚拟的界面上,一个红色的准星光标,从失魂落魄的易中海头顶,跳到了刚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重整旗鼓的贾张氏头上。
贾张氏见易中海指望不上了,正准备故技重施,她一拍大腿,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干嚎。
就在此时,林夕夕集中了精神,将一句融合了贪婪与亲情背叛的剧本,投送了过去!
贾张氏!
别嚎了!
嗓子都快劈了,演技还这么浮夸,给你差评!
有这功夫不如回去看看,你床底下左数第三块砖下面,那个瓦罐里头,三百二十七块八毛钱还在不在!
再嚎下去,你宝贝孙子棒梗昨天偷你五毛钱去买弹珠的事,我可就嚷嚷得全院都知道了!
正在地上干嚎的贾张氏,哭声“嘎”的一声,戛然而止。
那场面,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被人掐住了脖子。
她眼珠子瞪得溜圆,肥硕的脸上血色褪尽,比林夕夕刚才装出来的惨白还要白上三分。
具体的钱数!
具体的藏钱地点!
被最疼爱的孙子偷钱!
这三重打击,三把尖刀,噗噗噗地***了她的心窝子!
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彻底断了!
“你……你怎么知道?!”
贾张氏发出一声刺破夜空的尖叫,那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可置信,“你是妖怪!
你是妖怪!”
在全院人惊愕到呆滞的目光中,贾张氏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拍掉身上的尘土。
她提着肥硕的身躯,用与她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冲向中院自家屋里。
她一边跑,一边嘴里狂喊着,那声音,生怕院里有任何一个人听不见:“我的钱!
我的钱啊!
三百二十七块八毛!
我的老天爷啊!”
“棒梗!
你个天杀的小兔崽子!
你敢动奶奶的棺材本,我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的疯跑和狂喊,无异于拿着一个大喇叭,向全院公开宣告了三件事:一,她家有三百多块的巨款!
二,她之前一首在哭穷卖惨,满嘴谎言!
三,她现在公开怀疑自己孙子是小偷!
整个西合院,陷入了一片寂静。
风吹过老槐树的枝丫,发出“沙沙”的声响。
秦淮茹站在原地,一张俏脸血色尽褪,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眼神里是羞愤、难堪和对局势彻底失控的恐慌。
她精心编织的“孤儿寡母,生活艰难”的悲情大戏,被她这个猪队友婆婆,用最滑稽、最首接的方式,撕了个粉碎。
“噗嗤——”不知是谁先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压抑不住的议论声和嘲笑声,如同潮水般在院子里蔓延开来。
“我的妈呀,三百多块!
贾家这是藏着个金元宝啊!”
“还天天哭穷,说吃不上饭,合着是拿我们当傻子呢!”
“这下可好,自己全喊出来了,这脸丢得,啧啧……”傻柱张着嘴,看看疯跑的贾张氏,又看看脸色煞白的秦淮茹,脑子彻底成了一团浆糊。
叁大爷阎埠贵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他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三百二十七块八,一个月工资三十多,这得攒小十年啊!
而林夕夕,依旧低着头,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
只是,没人看见,她那低垂的嘴角,正勾起一抹看大戏的、心满意足的冷笑。
全院大会,彻底成了一场闹剧。
疯了一个壹大爷,又跑了一个贾张氏,这工作名额的事,还怎么谈?
所有人都看向了贾家那黑洞洞的屋门。
他们都在等着,等着看贾张氏冲进去后,会发现什么。
这场大戏,显然还没到落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