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脑子里“嗡”的一声，耳尖被那灼热的气息烫得发麻，连带着指尖都泛起了颤。
她猛地抬眼，撞进离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猩红眸子，里面翻涌的笑意和势在必得，让她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位魔尊，从来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
“魔、魔尊大人，”她试图后退半步，却被他掌心的力道稳稳扣住下巴，动弹不得，只能强装镇定地扯了扯嘴角，“道侣满意度不在现阶段考核范围内，魔界刚稳定，当务之急是推进‘跨领地资源协作KPI’和‘高阶魔将带教新人指标’……”话没说完，离渊低低的笑声就裹着魔气漫过来，震得她耳膜发痒。
他另一只手随意搭在她的肩窝，指尖摩挲着她衣料下的肩胛骨，那力道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当务之急？”
他挑眉，目光扫过殿内还僵着的魔将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本座觉得，魔域上下齐心协力，不如先解决本座的‘个人需求指标’——毕竟，魔尊的心情好坏，也该纳入魔界整体绩效影响因素，不是么？”
魔将们集体身子一僵，头埋得更低了。
谁也不敢抬头看这位突然把“绩效”用到自己身上的魔尊，更不敢接话——没看见云苓大人都快被魔尊盯得冒冷汗了么？
三个月前捏爆玉简的暴躁魔将悄悄摸了摸怀里的述职报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当初没真把这位绩效总策划宰了，不然现在魔尊的“个人需求KPI”完不成，迁怒下来，他们的季度评优怕是要泡汤。
云苓被离渊这波“偷换概念”噎得说不出话，只能瞪着他：“这不合规矩！
KPI考核要遵循公平公正、全员一致的原则，岂能为魔尊一人特例？”
“规矩？”
离渊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猩红的眸子里映出她炸毛般的模样，笑意更浓，“在魔界，本座的话，就是规矩。”
他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况且，”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刻意的蛊惑，“道侣满意度考核，又不是只考本座，你也是考核对象。
到时候谁分数高谁分数低，还不一定呢。”
这话一出，云苓彻底懵了。
她当初搞KPI是为了活命，为了稳住魔界当反派，没想着把自己搭进去当“考核样本”啊！
她刚想开口反驳，离渊己经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牵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滚烫，带着魔族特有的霸道气息。
“就这么定了。”
他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对着殿内的魔将们抬了抬下巴，“下月起，除了常规绩效，各魔将需额外提交《魔尊道侣满意度提升建议报告》，内容需具体可行，纳入季度考核加分项。”
魔将们齐刷刷地应了声“是”，声音响亮得震得殿顶落了些灰尘。
有几个脑子转得快的，己经开始在心里盘算：是建议魔尊多给云苓大人送些魔晶，还是建议两人多去魔域的“情侣圣地”血月崖逛逛？
毕竟这可是加分项，谁也不想落后。
云苓被离渊牵着，脚步虚浮地跟着他往外走，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回头看了眼那些摩拳擦掌、显然己经开始构思“建议报告”的魔将，又看了看身边气场强大的魔尊，突然觉得——她好像不是在给魔界搞KPI，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还亲手把自己埋了。
走到魔神殿门口，血月的光芒刚好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交握的手拉长了影子。
离渊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眼底的戏谑淡了些，多了几分认真：“怕了？”
云苓抿着唇，没说话——她不是怕，是觉得这剧情走得太离谱了！
好好的修仙虐文，怎么就变成魔尊追妻靠KPI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