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如衣裹新伤

第一章 紫色迷情顾临渊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玄关的柜子上，钥匙串哐当一声掉在地板。

他弯腰去捡，视线正好穿过客厅，落在阳台晾晒的衣物上。那套浅紫色蕾丝内衣非常扎眼。

不是沈清欢的风格。结婚三年，他给她买过不少性感内衣，黑的红的都有，她一次没穿过，

只说舒服最重要，最后都压在衣柜最底层积灰。而这套浅紫色的，明显是刚洗过挂出去的。

顾临渊直起身，换了拖鞋往屋里走。沈清欢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刚炒好的菜。

“回来啦？今天比平时早半小时。”她语气如常，把菜放在餐桌上，“去洗洗手，马上开饭。

”顾临渊没动，目光还停留在阳台那抹浅紫上。“那套内衣，新买的？

”沈清欢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翻衣柜找出来的，一直没穿过，

今天收拾东西就洗了。”“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款式。”顾临渊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

“太花哨，你说过。”沈清欢背对着他盛饭，声音有些含糊，“女人总会变的嘛。快去洗手。

”顾临渊没再追问，起身去卫生间。经过卧室时，他推开虚掩的门，视线落在床头柜上。

上面摆着沈清欢常用的护手霜，还有一本她最近在读的小说。以及一个相框，

里面是他们的结婚照。他走进卧室，拿起相框看了看。照片上沈清欢笑得很甜，

头微微靠在他肩上。那时的她眼里有光，不像现在，总是淡淡的，像蒙了一层薄雾。

“看什么呢？”沈清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顾临渊放下相框，“没什么，就是看看。

”他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沈清欢站在原地，目光飞快地扫过床头柜，然后转身走向餐厅。

这顿饭吃得有些安静。顾临渊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时不时抬头看对面的妻子。她低着头，

专注地挑着鱼刺，然后把剔好的鱼肉夹到他碗里。“周末我妈叫我们回去吃饭。

”沈清欢突然说，“她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肘子。”顾临渊嗯了一声，“周六我要见个客户，

周日吧。”“什么客户周六见？”“一个老同学，从国外回来，就周末有空。

”沈清欢点点头，没再多问。饭后，顾临渊主动收拾碗筷，沈清欢去洗澡。他站在水槽前，

心不在焉地刷着碗，耳朵却捕捉着浴室传来的水声。水声停了不久，沈清欢穿着睡衣出来，

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那是一件保守的棉质睡衣，扣子一直系到领口。“我洗好了，

你去吧。”她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向卧室。顾临渊放下洗好的碗，擦干手，走进浴室。

热气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沈清欢常用的洗发水香味。他正准备脱衣服，

目光突然定在洗衣篮上。最上面是一件浅紫色的蕾丝内衣。

和他刚才在阳台上看到的那套一模一样。顾临渊皱眉。如果沈清欢刚才穿的是这套，

那阳台上晾着的那套是谁的？他走出浴室，沈清欢正坐在梳妆台前护肤。

顾临渊径直走向阳台，取下那套浅紫色内衣，回到卧室。“这套不是穿在你身上吗？

”他举着那套内衣问。沈清欢从镜子里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动作明显僵住了。她慢慢转过身，

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哦，我...我买了两套一样的。”她解释道，

“刚才穿的是另一套。”顾临渊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要买两套一样的？

”“喜欢就多买一套，不行吗？”沈清欢语气有些生硬，转回去继续抹脸，“你快去洗澡吧。

”顾临渊站在原地没动。他想起一个月前，在商场偶遇大学同学周明，

对方欲言又止地说：“前几天好像在机场看到沈清欢了，和一个男的在一起，

可能是她亲戚吧。”当时他没在意，觉得周明看错了。沈清欢那几天正好出差，

说是去参加一个行业培训。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情都透着古怪。他把内衣扔在椅子上，

一言不发地走出卧室。浴室里，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脸。

细节一个个浮现在脑海：沈清欢最近经常加班；手机设置了新密码；上个月说要去出差三天，

却只带了一个小背包。洗完澡回到卧室，沈清欢已经躺下了，背对着他这边。

顾临渊关灯上床，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像是一条无形的河。黑暗中，他轻声问：“清欢，

你还爱我吗？”沈清欢的呼吸顿了一下，然后均匀地继续。她假装睡着了。顾临渊转过身，

面向窗户。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第二天是周五，

顾临渊提前下班，去了那家沈清欢常去的商场。在三楼内衣专柜，

他找到那个浅紫色蕾丝内衣的牌子。“这款啊，”售货员看了眼他手里的照片，“是限量款，

每个尺码只有一套。上周刚到货就卖完了。”顾临渊的心沉了下去，“你确定吗？

有没有可能同一个尺码有两套？”“不可能的，”售货员肯定地摇头，“限量款，

每个尺码就一套。我们还特意在系统里备注了。”顾临渊道谢后离开商场，坐在车里，

半天没有发动引擎。车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那套内衣不是沈清欢的。或者说，不全是她的。他拿出手机，打开大学校友群的聊天记录，

翻到一个月前。当时有人发了聚会的照片，其中一张是几个同学的合影。背景里，

一个穿着浅紫色裙子的女人侧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放大照片，那个女人是林薇薇。他的初恋，

大学时爱得死去活来的白月光。而那条浅紫色裙子的领口，

隐约能看到里面搭配的正是同款蕾丝内衣。顾临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所以，

沈清欢穿的是林薇薇同款内衣？为什么？他想起去年大学同学聚会，他带沈清欢一起去。

那天林薇薇也在，穿着一条惹火的红色连衣裙，成为全场焦点。整个晚上，

沈清欢都异常安静，回家后还莫名其妙发了脾气。“你眼睛都快长在她身上了！

”她当时吼道。顾临渊解释自己早就对林薇薇没感觉了，但沈清欢不信。那之后，

他们冷战了一个星期。现在看来，那件事对沈清欢的影响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回到家，

沈清欢正在打包旧衣服，说是要捐出去。“这些我都不穿了，占地方。

”她把一堆衣服塞进塑料袋里。顾临渊注意到，她把自己大部分内衣都扔了，

只留下几件基础款。而阳台上，那套浅紫色蕾丝内衣已经不见了。“那套紫色的呢？”他问。

沈清欢头也不抬，“不喜欢，扔了。”顾临渊没再说话。他走进书房，关上门，

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陈，帮我查件事。”第二章 岳母家的秘密周日去岳母家的路上，

沈清欢格外沉默。她一直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包带。“你怎么了？”顾临渊问，

“从早上起来就心不在焉的。”沈清欢摇摇头，“没什么，可能就是没睡好。”到了岳母家，

红烧肘子的香味扑面而来。沈母热情地迎上来，拉着顾临渊的手问长问短。“临渊啊，

最近工作忙不忙？看你都瘦了。”沈母心疼地拍拍他的肩，“清欢没好好给你做饭吧？

”“妈，”沈清欢无奈地叫了一声，“我天天给他做好吃的，是他自己工作太拼命。

”午饭时，沈父拿出珍藏的白酒，非要和顾临渊喝两杯。几杯下肚，老头话多了起来。

“清欢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沈父眯着眼睛说，“小时候学自行车，摔得膝盖全是血，

硬是一声不哭，爬起来继续骑。”顾临渊看着身边的沈清欢，她低着头，

专注地挑着碗里的米饭。“她啊，心里有事从来不说，就自己憋着。

”沈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们刚结婚那会儿，她偷偷哭了好几次，怕自己不够好，

配不上你。”沈清欢猛地抬头，“爸，你胡说什么呢！”顾临渊愣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沈清欢有过这样的想法。饭后，沈清欢帮母亲洗碗，顾临渊和岳父在阳台下棋。

“将军！”沈父得意地挪动棋子，“临渊啊，你这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和清欢闹矛盾了？

”顾临渊犹豫了一下，“爸，清欢最近...有点奇怪。”沈父放下手中的棋子，叹了口气，

“那孩子从小就这样，一没安全感就折腾。她上初中那会儿，我们工作忙，没时间陪她，

她就故意考砸考试引起我们注意。”他看向客厅里和母亲说话的沈清欢，

眼神慈爱中带着担忧，“她不是会表达的人，有时候做法可能不太妥当，但心是好的。

”顾临渊若有所思。回家的路上，沈清欢靠在车窗上睡着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顾临渊注意到她眼角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三年婚姻，

他们从热恋到平淡，似乎只在一瞬间。他忙于创业，她专注工作，两人交流越来越少，

连吵架都变得奢侈。等红灯的时候，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

沈清欢在睡梦中蹭了蹭他的手，像只温顺的猫。这一刻，

顾临渊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这个睡在身边的妻子。周一早上，顾临渊刚到公司，

老陈的电话就来了。“查到了，你老婆上个月确实出差了，但只住了一晚就退房了。

第二天下午才重新入住。”顾临渊握紧手机，“中间那一天她去哪了？”“不确定，

但买了一张返程的机票，当天往返。”老陈顿了顿，“还有，你让我查的那位林薇薇小姐，

她上个月确实回国了。”顾临渊的心沉了下去，“航班信息能查到吗？”“发你邮箱了。

”挂断电话，顾临渊打开邮箱，老陈发来的邮件里清楚地显示，林薇薇回国的那天，

正是沈清欢出差期间偷偷返回的那天。所以，沈清欢特意飞回来，是为了见林薇薇？为什么？

中午，顾临渊约了周明吃饭。大学时期，周明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哥们，

也是少数知道他和林薇薇那段往事的人。“你怎么突然问起林薇薇了？”周明切着牛排，

好奇地问，“不是早就翻篇了吗？”顾临渊犹豫了一下，把内衣的事情简单说了。

周明瞪大眼睛，“不会吧？沈清欢穿林薇薇同款内衣？这是什么操作？”“我也不知道，

”顾临渊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她们俩根本不熟，为什么要模仿她的穿着？”周明想了想，

“女人心，海底针。不过我记得大学时，沈清欢就特别在意林薇薇。有次篮球赛，

林薇薇来给你加油，沈清欢坐在看台上，眼神那叫一个吓人。”顾临渊皱眉，

“我怎么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满眼都是球和啦啦队队长呗。”周明笑道，

随即正经起来，“说真的，如果沈清欢一直把林薇薇当作假想敌，那事情就说得通了。

”“怎么说？”“模仿情敌的穿着，要么是想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

要么...”周明顿了顿，“是一种自我折磨。”顾临渊不解，“自我折磨？

”“就是不断提醒自己，丈夫心里有别人，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也惩罚你。

”周明耸耸肩，“我前妻就这么干过，发现我和女同事聊天后，

故意剪了和那女同事一样的发型，天天在我眼前晃，搞得我良心备受谴责。”顾临渊沉默了。

他想起沈清欢最近看他的眼神，确实有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回到公司，

顾临渊收到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林薇薇。他犹豫了一下，点了通过。“临渊，我是薇薇。

”对方很快发来消息，“我回国了，想约你见个面，有时间吗？”顾临渊盯着屏幕，

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他需要知道沈清欢到底见了林薇薇没有，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好啊，”他回复道，“什么时候？”“明天下午三点，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顾临渊答应了。放下手机，他感到一阵心虚，但很快压了下去。他只是为了弄清楚真相，

没有别的想法。下班回家，沈清欢不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说她和朋友出去吃饭了。

顾临渊打开衣柜，想找件家居服换，却发现沈清欢常背的那个包放在最里面。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包，里面是钱包、钥匙、口红和一部备用手机。他从未见过这部手机。

心跳加速，顾临渊拿起手机，按了开机键。需要密码。他尝试输入沈清欢常用的几个密码，

都不对。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突然想起什么，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手机解锁了。

顾临渊深吸一口气，点开短信和微信，都是空的。相册里也只有几张风景照。

看来这部手机很少使用。就在他准备关掉手机时，突然注意到一个隐藏文件夹。他点开，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封面上，是沈清欢哭红的眼睛。第三章 视频真相顾临渊点开视频。

画面中的沈清欢坐在床上，穿着那套浅紫色蕾丝内衣，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她对着镜头说，声音沙哑，“顾临渊，你又在加班。

”她苦笑一下，低头摸了摸身上的蕾丝花边，“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款式，

但林薇薇穿应该很好看吧？大学时你就说过，她穿紫色最好看。”顾临渊心头一震。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很可笑？”沈清欢继续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穿着模仿情敌的内衣，等着可能不会回家的丈夫。”她深吸一口气，“有时候我真恨自己，

为什么不能像她那样洒脱。为什么明明知道你心里有别人，还是舍不得离开你。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顾临渊愣在原地，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床上。

原来那套内衣是这么回事。沈清欢不是在模仿林薇薇，而是在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

提醒自己在他心中的次要位置。他想起结婚纪念日那天，他确实在加班，

为了一个并不紧急的项目。回家时已经凌晨一点，沈清欢睡了，

餐桌上放着冷掉的饭菜和一个未拆封的礼物。那天他甚至连一句“纪念日快乐”都没说。

顾临渊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脸。这三年来，他到底做了什么？

让一个曾经自信开朗的女人变得如此卑微多疑？玄关传来开门声，顾临渊赶紧关掉手机，

放回原处。他刚走出卧室，就碰上进门的沈清欢。“你回来了？”她看起来心情不错，

手里提着一个小蛋糕，“路过那家你喜欢的甜品店，就买了一个。”顾临渊看着她，

突然发现她瘦了很多，锁骨更加明显，眼下也有淡淡的黑眼圈。“谢谢。”他接过蛋糕，

声音有些沙哑。沈清欢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没事吧？声音怪怪的。”“没事，

”顾临渊摇摇头，“可能就是累了。”那晚，顾临渊久久无法入睡。

他侧身看着身边的沈清欢，月光下她的睡颜安静而脆弱。他轻轻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沈清欢在睡梦中挣扎了一下，然后安静下来，头靠在他胸前。

这是他们很久没有过的亲密姿势。第二天，顾临渊提前半小时来到与林薇薇约定的咖啡馆。

他需要时间整理思绪，想清楚该怎么开口问那件事。但林薇薇迟到了。他等了整整一小时，

她才匆匆赶来。“抱歉抱歉，路上堵车。”林薇薇在他对面坐下，撩了撩长发。

她依然美丽动人，岁月似乎格外眷顾她。“没关系。”顾临渊礼貌地笑笑。点完咖啡，

林薇薇直视着他的眼睛，“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变。”“你也是。”两人寒暄了几句近况，

林薇薇突然说：“其实我上个月就回来了，还见了你太太。”顾临渊心跳漏了一拍，“清欢？

你们见面了？”“她没告诉你吗？”林薇薇显得有些惊讶，“她特意约我出来的，

说想了解你大学时的事情。”顾临渊握紧咖啡杯，“她都问了什么？”“就是些日常，

你喜欢的食物，兴趣爱好之类的。”林薇薇顿了顿，眼神闪烁，“不过有件事，

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什么事？”“她问我...你大学时为什么和我分手。

”林薇薇低头搅拌咖啡，“我说是因为你要去国外留学，我不想异地恋。”顾临渊皱眉。

这不是真相。当年是林薇薇先提出的分手，因为她喜欢上了别人。“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他问。林薇薇苦笑，“在你妻子面前说你的初恋给你戴绿帽？我做不到。

”顾临渊沉默片刻，“她还问什么了？”“她问我，你现在还会不会想起我。

”林薇薇抬头看他，眼神复杂，“我说不会，因为你早就放下了。”顾临渊看着她，

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林薇薇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孩已经判若两人。大学时的她直率坦诚，

从不会这样拐弯抹角。“薇薇，”他直接问道，“清欢见你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

”林薇薇愣了一下，“就是普通的衬衫牛仔裤啊，怎么了？”“她有没有穿一件紫色的衣服？

或者提到紫色？”“没有啊，”林薇薇摇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不过她背的包是紫色的。

怎么了？”顾临渊的心沉了下去。所以沈清欢没有穿那套内衣去见林薇薇，

那套内衣只出现在那个自拍视频里，是专门拍给他看的？还是她根本没打算让他看到？

“临渊，”林薇薇伸手覆上他的手，“你过得真的幸福吗？”顾临渊抽回手，“我很幸福。

”林薇薇的眼神黯淡下来，“是吗？可我听说你们经常吵架。”“谁说的？”“朋友说的。

”她含糊其辞。顾临渊突然明白了什么。林薇薇今天约他见面，不是为了叙旧，

而是想试探他的婚姻状况。他站起身，“薇薇，谢谢你来见我。但我得回去了，公司还有事。

”林薇薇惊讶地看着他，“这么快就要走？”“嗯，”顾临渊点头，“还有，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单独见面了。清欢会不高兴。”他没等林薇薇回应，径直走向收银台结账，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咖啡馆。回家的路上，顾临渊一直在想沈清欢拍的那个视频。

她为什么要拍下来却不给他看？是后悔了，还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或者，

那根本就不是拍给他看的？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到家时，沈清欢正在客厅看电视，

是一部老爱情片。看到他回来，她有些惊讶。“这么早？不是说见客户吗？

”顾临渊在她身边坐下，“客户临时有事，取消了。”电视屏幕上，男女主角正在雨中拥吻。

沈清欢看得入神，没注意到顾临渊在看她。“清欢，”他轻声问，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办？”沈清欢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他，

“为什么这么问？”“就是好奇。”她思考了一会儿，“那要看是什么事。

”“比如...我和前女友见面？”沈清欢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关掉电视，

客厅里陷入沉默。“你今天不是去见客户，是去见林薇薇了，对吗？”她轻声问。

这次轮到顾临渊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沈清欢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

扔在茶几上。照片上全是他和林薇薇在咖啡馆的场景，有他们交谈的，

有林薇薇伸手覆在他手上的。“因为我雇了人跟踪你。”她说，声音出奇地平静。

第四章 跟踪风波顾临渊看着那些照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跟踪我？

”“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去见前女友？”沈清欢冷笑，“上个月我就发现你不对劲，

手机设新密码，经常晚归，还偷偷买新衬衫。”顾临渊这才想起，他确实买了新衬衫，

是为了参加一个行业颁奖礼。“所以你出差那天特意飞回来，是为了跟踪我？”他问。

“没错，”沈清欢承认得很干脆，“但我什么都没发现，直到林薇薇回国。

”她指着那些照片，“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顾临渊深吸一口气，

试图保持冷静，“我今天去见林薇薇，是因为想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穿的那套内衣，和她的是同款。”沈清欢的表情变了变，“你怎么知道她有什么内衣？

”“校友群的照片，”顾临渊拿出手机，找到那张合影，“你看，她穿的就是这款。

”沈清欢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苦涩，“顾临渊，

你真以为我是为了模仿她才买那套内衣？”“那不然呢？

”“那套内衣是我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喜欢紫色，喜欢蕾丝，

就因为你的白月光也喜欢，我就不能穿了吗？”顾临渊愣住了。“我穿那套内衣，

拍那个视频，是想提醒自己，不要再活得那么卑微！”沈清欢眼泪涌了出来，

“可是有什么用？看到这些照片，我还是会心痛，还是会嫉妒！”她冲进卧室，

很快拖着行李箱出来。“你要去哪？”顾临渊拦住她。“放手，”沈清欢冷冷地说，

“我们需要冷静一下。”顾临渊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我们不能谈谈吗？”“谈什么？

谈你多么想念你的白月光？谈我多么可悲可笑？”沈清欢甩开他的手，“我受够了，顾临渊。

这三年来，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会离开我，会回到她身边。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顾临渊追上去。“清欢，你误会了！我对林薇薇早就没感觉了！

”“那为什么去见她？”沈清欢转过身，泪眼婆挲地问，“为什么瞒着我去见前女友？

”顾临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确实瞒着她去见了前女友，无论出于什么目的，

这都是对婚姻的背叛。“我...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他最终说。“弄清楚什么？

弄清楚你更爱谁？”沈清欢摇头，“不必了，我已经帮你弄清楚了。”她打开门，

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顾临渊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心如刀绞。那晚，

顾临渊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回想这三年婚姻的点点滴滴。他想起求婚时的紧张，

婚礼上沈清欢幸福的笑容，刚搬进这个家时两人一起挑选家具的兴奋。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一切都变了？他走进卧室，打开沈清欢的衣柜。里面空了一半，

她带走了常穿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梳妆台上，她最喜欢的香水也不见了。她是真的打算离开。

顾临渊跌坐在床上，手无意中碰到枕头下的硬物。他拿出来，是一本日记本。

沈清欢有写日记的习惯，但他从未看过。犹豫再三，他还是翻开了。

最新的一页是昨天写的：“今天路过甜品店，买了临渊最喜欢的蛋糕。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我想问他，又怕他嫌我烦。有时候我真恨这样的自己，

明明他可能不爱我，还是忍不住关心他。妈妈打电话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不敢告诉她，我们已经三个月没有性生活了。他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因为我偷偷见他前女友。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他们可能旧情复燃，我就快要疯了。

如果有一天他选择林薇薇，我该怎么办？”顾临渊合上日记本，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原来沈清欢一直活在这样的恐惧中，而他却浑然不觉。他拿出手机，拨通沈清欢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清欢，回家吧，我们好好谈谈。”他说，声音沙哑。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然后传来沈清欢疲惫的声音，“给我点时间，临渊。

我需要想清楚一些事情。”“想清楚什么？”“我们是否还应该在一起。”电话挂断了。

顾临渊听着忙音，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他可能会失去沈清欢。第二天，顾临渊请了假，

开车来到沈清欢可能去的地方找她。她父母家，她最好的朋友家，她常去的咖啡馆和书店，

都没有她的踪影。最后，他来到大学校园。这里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秋天的校园很美，

银杏树叶铺满小路。顾临渊走在曾经一起散步的林荫道上，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第一次见到沈清欢，是在图书馆。她坐在窗边看书，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

美得像一幅画。他鼓起勇气上前搭讪，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最后还是沈清欢先开口：“同学，

你挡着我的光了。”想到这里，顾临渊忍不住笑了。那时的沈清欢自信开朗，

和现在判若两人。在图书馆后面的小花园里，他找到了她。沈清欢坐在长椅上，

看着面前的人工湖，眼神空洞。顾临渊在她身边坐下，两人沉默了很久。“大学时，

你经常在这里看书。”他最终开口。沈清欢没有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直觉。

”顾临渊轻声说，“清欢，我们得谈谈。”“谈什么？”“谈我们的婚姻，”他说，

“谈这三年来我做得不好的地方。”沈清欢终于转过头看他，“你不必这样，临渊。我知道，

和我结婚你可能后悔了。”“我从来没有后悔娶你。”顾临渊认真地说，“从来没有。

”“那你为什么...”沈清欢的声音哽咽了，“为什么总是那么冷淡？

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交流？为什么去见林薇薇？”顾临渊深吸一口气，“因为我傻，

因为我以为婚姻就是那样，过了热恋期就会平淡。我不知道你那么痛苦，

不知道你那么没有安全感。”他握住她的手，“那天去见林薇薇，

我真的只是想弄清楚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发誓，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沈清欢看着他，眼神复杂，“那你为什么保留着大学时她送你的手表？”顾临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