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叙炀是合约夫妻。
结婚九年,我一直按照合约条款扮演完美妻子的角色。
但在合约到期的前一个月。
我发现他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短信:还有一个月我就离婚,娇娇再等等我,好吗?
我浑身冰凉,指尖颤抖。
当晚拨通我主治大夫的电话:“我自愿签署遗体捐赠协议书,成为医科大学的大体老师。”
......凌叙炀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用一贯对我的冷硬语气。
“这么晚给谁打电话?”
我忍下内心尖锐的刺痛,强牵起微笑。
“叙炀,我们,明天去登记离婚吧。”
一个月时间,合约结束的那天冷静期也能刚好结束。
不用让那女孩等太久。
我和凌叙炀的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的。
医学世家,利益捆绑。
合约十年,到期后自便。
而我在年少时就已对这名性情冷漠的心外科教授爱慕许久。
也愚蠢自负到以为能在十年内捂热他的心。
凌叙炀盯着我看了很久,冷漠的眉眼间只剩下无法忽视的厌倦。
“不必这样惺惺作态,就凭当年那件事,无论你做什么也打动不了我。”
陈年的伤疤再一次被残忍揭下。
我胸腔内痛到发闷,艰难出声:“好。”
他没有拒绝登记离婚。
凌叙炀喜欢滑雪,每年都会离开家,和朋友在滑雪场度过一整个寒冬。
可这一次他却邀请了我。
“所有人都带了家属,你也去吧。”
得知我还在生理期,他顿了一下,生硬补充:“最后一个月了。”
最后一个月,马上就不用再继续扮演体贴温柔的妻子角色。
我沉默点头,就当是为这十年画上一个句号。
滑雪场中都是我熟知的面孔,只有一个年轻女孩很面生。
“凌老师!”
女孩跑到凌叙炀面前,一身纯白色的滑雪服,脸蛋和鼻尖被风吹得粉红,一双小鹿眼亮晶晶的。
凌叙炀朝她点头,眼神中流露着淡淡的笑意。
看到我,女孩活泼大方地伸出手。
“你好,我叫乔娇娇。”
那两个字像一只马蜂,对着我的心脏狠狠蛰了一下。
凌叙炀对我的反应不悦皱眉:“人家在和你打招呼。”
我迟钝回神,轻声问他。
“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这位新朋友?”
凌叙炀向来没耐心给我解释这种问题,直接拿了包去换滑雪服。
乔娇娇抿着嘴笑:“我是凌老师的学生,今年研三刚毕业。”
有人立马插嘴打诨:“凌叙炀是她的大学老师,也是研究生导师,唯一一个关门女学生呢。”
旁边的人戳了他一下,那人自知多嘴,讪讪一笑。
我垂眸盯着刺眼的雪。
原来已经七年了。
一阵冷风裹着隔壁更衣室的窃窃私语声穿过我的耳旁。
“这也太尴尬了,说好了是家属局,你们为什么要叫乔娇娇来?”
“往年叙炀都是带乔娇娇来的,谁知道他今年突然带姜莱。”
“无所谓,听说还有一个月他们就离婚了,乔娇娇算是预备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