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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7

1 年之痒窥见你的第七年我第七次挂上沈医生的号。

这一次他依旧温声问:“最近睡眠好吗?

”却在我递上小说稿时僵住——女主暗恋心理医生七年,章节名是他每次问诊的日期。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他指尖发颤。我低头咬唇:“因为第七年,

我发现了,您书房里那沓泛黄的......我的高中作文本。

”姜眠又一次坐在了那把柔软的米色扶手椅上。椅子的角度,扶手的高度,

甚至扶手上那块因为常年使用而微微泛亮的浅痕,她都熟悉得闭着眼睛也能描摹出来。

就像她熟悉这个房间——沈医生沈述的问诊室。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点旧书页的味道,

墙角那盆绿萝的藤蔓又比上次来时垂得更长了些,几乎要触到浅灰色的地毯。

已经是第七次了。窗外的天光是城市里常见的、带着点灰调的明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

在沈述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细的栅格阴影。他穿着熨帖的浅灰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手腕和一块样式简单却质感极佳的腕表。他低头看着桌上的病历本,

指尖夹着一支深蓝色的水性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片刻,才落下。“姜眠,”他抬起眼,

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脸上,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润低沉,“最近睡眠怎么样?”老问题。

开场白。姜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触到手下压着的那叠打印稿。

A4纸的棱角有点硬,硌着指腹。“还是……不太好。”她轻声回答,

声音带着点熬夜后惯有的沙哑,“睡着了也很容易醒,多梦。”沈述点了点头,

笔尖在纸上划动,记录着。他的字迹应该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克制,带着一种稳定的力道。

姜眠盯着他握笔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就是这双手,

曾经……她猛地掐断了思绪。“上次建议的,睡前避免接触电子屏幕,有试着做吗?”他问,

目光带着专业的审视,却又不会让人感到压力。“有。”姜眠点头,“好像……有点用。

”她顿了顿,补充道,“至少入睡没那么困难了”对话平稳地进行着,像之前六次一样。

沈述的问题总是围绕着她的情绪、睡眠、食欲这些具体而微的指标,

偶尔会引导她说说写作上的瓶颈,或者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烦恼。他倾听的时候很专注,

偶尔给出的一两句建议,也总是切中要害,带着一种能让人莫名安心的力量。

2 秘密曝光可姜眠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就在今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距离问诊结束大约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姜眠深吸了一口气,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抬了起来,

将那份一直压着的打印稿,轻轻放到了沈述的桌面上,推到他面前。动作很轻,

纸张摩擦桌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沈述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正在分析她梦境里反复出现的“下坠感”可能对应的焦虑来源。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

移到了那叠突然出现的A4打印纸上。最上方一页,清晰地印着标题:《窥见你的第七年》。

下面是一行小字:作者 - 眠眠睡意。眠眠睡意是姜眠的笔名。

“这是……”沈述的眼中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或许是出于对患者各种行为的包容,

他并没有表现出被打扰的不悦,只是用眼神询问着。姜眠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声音却竭力维持着平稳,甚至带上了一点刻意的、谈论公事般的口吻:“沈医生,

我最近在写一个新故事,是关于……心理咨询这个行业的。里面涉及到一些专业细节,

我担心写得不够准确,想请您……这个专业人士,帮忙看看,提提意见。”她垂下眼睫,

避开他可能的探寻目光,手指紧张地捻着外套的衣角。

“就当是……一次额外的付费咨询也行。”这个理由蹩脚得让她自己都想发笑。

一个写言情小说的人,请心理医生审核专业细节?沈述显然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寻常。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平静,却仿佛有重量,压得姜眠几乎要喘不过气,

几乎要后悔自己这孤注一掷的冲动。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

他的教养和职业操守让他不会轻易去质疑患者的、看似合理的请求。“好。”他应了一声,

伸手拿起了那叠稿子。打印纸还带着姜眠指尖的温度,或者只是他的错觉。他低下头,

开始阅读。起初,他的表情是平静的,带着专业人士审阅文本时的那种客观和疏离。

目光匀速地扫过一行行文字。姜眠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故事的开篇,是女主角第一次走进心理诊所,描述着咨询室的环境,那把米白色的扶手椅,

墙角茂盛的绿萝,还有空气里淡淡的木质香。沈述的眉峰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接着往下,

是女主角的内心独白,那些无法对人言说的、深藏心底的暗恋。文字细腻而精准,

带着姜眠一贯的风格,却又比以往的任何作品都更浸染着一种真实到可怕的情绪。

那些小心翼翼的注视,那些因为他一句普通关怀而泛起的涟漪,

那些反复咀嚼的、他无意间说过的词语……每一个细节,

都像是从她自己的心脏里直接掏出来,血淋淋地摊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沈述的阅读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然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某一页。那一章的章节名,

是一个日期。三年前的一个日期。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按在了那个数字上,很用力,

指甲边缘泛出白色。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姜眠,

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无法掩饰的震动,甚至有一丝……慌乱?

“这个日期……”他的声音比刚才哑了不少,带着一种急于确认什么的急促。

姜眠迎着他的目光,感觉自己的喉咙发紧,

但还是努力发出了声音:“是我第一次来这里问诊的日子,沈医生。

”沈述的呼吸似乎滞了一下。他立刻低下头,几乎是有些慌乱地快速翻动着后面的稿子。

第二章,另一个日期。一年后。第三章……第四章……每一个章节名,都是她过去六年里,

每一次来他这里问诊的准确日期!分毫不差!他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握着稿纸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突出,泛着青白色。那叠轻飘飘的A4纸,

此刻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这还不算完。他的目光死死地盯在了稿件的某一处。

那里详细描写了男主角——那位心理医生——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

在他极度疲惫或者情绪需要稳定的时候,

他会无意识地用指尖反复摩挲他随身携带的一支旧钢笔的笔帽。那支钢笔的笔帽上,

有一道极其细微的、不小心被磕碰出的裂痕。这个习惯,这个细节,这支笔!除了他自己,

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甚至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包括她面前,表现出这个习惯!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猛地窜了上来,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啪”的一声轻响,

那支他一直握在手里的深蓝色水性笔,掉落在了桌面上,滚了几圈,停在病历本的边缘。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握着稿纸的手,纸张散落开一些。他抬起头,

那双总是平静温和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以及一种被彻底窥破隐私的、近乎恐惧的情绪。他看向林昭,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那些日期,

可以说是她日记里的记录。可那个习惯,

那支笔……这已经超出了患者对医生产生的、可以被理解的移情或者过度关注。这太具体,

太私密,太……恐怖了。姜眠看着他瞬间失血的脸色,

看着他眼中碎裂的平静和无法掩饰的惊惶,她一直紧绷着的心弦,反而奇异地松弛了一些。

一种混合着痛楚、酸涩和某种近乎残忍的验证成功的情绪,在她胸腔里弥漫开来。她低下头,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

清晰地敲碎了一室的死寂:“因为就在这第七年,”她停顿了一下,仿佛需要积蓄力量,

然后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她独自咀嚼了无数个日夜的秘密,

“我无意中发现了……您书房里,紧锁的抽屉最深处,

那沓用牛皮纸袋仔细封着、已经泛黄的……我的高中作文本。”她抬起眼,

勇敢地迎上他骤然缩紧的、几乎是惊恐的瞳孔。“沈医生,或者说……沈、述、学、长?

”3 真相大白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那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海啸。沈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比打印纸还要苍白。

他像是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承载着专业与温和的眼睛,此刻瞳孔急剧收缩,

里面翻涌着惊骇、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被彻底剥开、无所遁形的恐慌。他张了张嘴,

喉咙里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却没能组成一句完整的话。那支掉落在桌上的笔,

孤零零地滚到一边,映衬着他此刻的狼狈。空气凝固了,沉重得让人窒息。

诊室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无法控制的呼吸声。姜眠看着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她看到了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痛苦,

那痛苦如此真切,刺得她眼睛发疼。她以为自己会感到报复的快意,

或者至少是揭开真相的释然,但都没有。只有更深的、漫无边际的难过。

“你……”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他没有否认。这个认知让姜眠的心又沉下去几分。“两个月前。

”她垂下眼睫,盯着自己绞在一起、指节泛白的手指,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来复诊,

你临时被一个紧急电话叫走。你的书房门……没关严。”那天,她坐在外面的等候区,

听见他匆匆离开的脚步声。鬼使神差地,她站了起来,走向那扇虚掩的门。

那是她从未涉足过的领域,属于沈述私人的空间。“我……我只是想看看你工作的地方。

”她试图解释,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是好奇?是某种无法言说的牵引?

她自己也不知道。书房和他问诊室的风格一致,简洁,整齐,充满了书卷气。

直到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紧锁的抽屉上。很老式的实木书桌,抽屉上挂着一把小小的黄铜锁。

本来,这没什么特别。可偏偏,那把锁,是开着的。也许是刚才紧急的电话让他疏忽了。

一种强烈的、近乎罪恶的冲动攫住了她。她走过去,手指颤抖着,拉开了那个抽屉。

里面没有机密文件,没有珍贵的收藏。只有一个略显陈旧的牛皮纸袋,安静地躺在最深处。

纸袋没有封口,边缘已经磨损泛黄。她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作文本。

熟悉的、印着母校logo的绿色封皮作文本。不止一本。她随手翻开最上面一本,扉页上,

是她高中时期略显稚嫩却熟悉的笔迹——她的名字,姜眠。班级,学号。日期是七年前。

她一页一页地翻下去。那些被老师用红笔圈画批注的作文,

《我的理想》、《最难忘的一件事》、《论坚持》……青涩的辞藻,懵懂的观点,

连她自己都快遗忘的文字,此刻整齐地、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这里,

在这个她视之为救赎和隐秘爱恋对象的男人的书房抽屉最深处。那一刻,

世界仿佛在她脚下碎裂。震惊,茫然,然后是铺天盖地的荒谬感。沈述,

她仰望着、依赖着、偷偷爱慕了七年的心理医生,竟然在她根本不认识他的、更早的岁月里,

就以这种方式,“认识”了她?为什么?他听着她的叙述,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他身上。

他闭上眼,浓长的睫毛剧烈地颤动着,

试图阻挡那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难堪和绝望。他精心构筑了七年的堤坝,

在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溃不成军。“所以……”他再开口时,

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疲惫,“这七次问诊……这第七年……你看着我,

就像我看着你一样?”他终于抬起眼,看向她。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碎,有痛苦,有自嘲,

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深沉的悲哀。姜眠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直以强大、稳定形象出现在她生命里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