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锋住的是老旧还建小区,房租便宜。
在这种贫民窟似的小区,如此出众的年轻女子极为罕见。
“大娘,你的菜我全要了,多少钱?”
声音温婉,宛如百灵。
“姑娘,菜太多了,你一个人吃不完的。”
“没事,我们家人多。
这么热的天,你都这么大年龄还出来卖菜,孩子们不心疼啊?”
“哎,儿子给人盖楼,摔死了。
媳妇拿着钱跑了,就剩下我带着个孙女……像您这种情况,当地民政部门没有补助吗?”
“一个月三百块钱,吃饭都不够啊……三百块钱?!
这怎么可能?!
不符合国家规定啊……”年轻女子默然,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
她帮老人收拾好菜,多给了她一百块钱。
老人坚持不要,年轻女子趁她不注意,悄悄塞到她口袋里。
年轻女子转过头来,撩了撩垂到脸上秀发。
脸型端正,五官精致。
典雅大方,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绝美气质。
恍惚之间,有一种女儿国国王的感觉。
年轻女子拎着一大包菜,首接送给了门卫大爷。
人美心善,陆锋微笑着点头赞许。
“姑娘,能帮我拿下包吗?
我买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拿不动。”
年轻女子还没走几步,便有一个五十多岁,拎着大包小包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央求她帮忙。
年轻女子微笑着去接中年妇女手里的手提包,谁料年轻女子的手刚接住,还没拿稳,中年妇女就己经松手。
啪的一声,包掉在了地上。
年轻女子赶忙捡起来,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
中年妇女紧张地扔掉手里的大包小包,着急地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掏出几节碎掉的手镯。
脸色立变,指着年轻女子,嗷嗷乱叫。
“你把我手镯摔坏了,这可是我花了十万块钱买的,你必须得赔我!”
年轻女子有些懵圈,小声解释道:“我不知道里面有手镯,你刚才也没说啊……不知道就行了吗?
摔坏了我的东西,你就必须得赔!”
中年妇女吵吵嚷嚷,很快周围便围了一圈人。
“弄坏了别人东西,赔偿天经地义!”
“周围有摄像头,你赖不掉的的。
报警也没用,自认倒霉吧,下次小心点!”
……众人七嘴八舌,大多数都在帮衬中年妇女。
年轻女子想要解释自己是助人为乐,但敌不过悠悠众口,急的满脸通红。
“我看这样吧,这位姑娘是好心帮忙。
这位大姐呢,也有过错。
责任一人一半,这位姑娘赔一半得了!”
有热心群众帮着打圆场,中年妇女勉强同意。
这种事情就算报案,也难以分清责任。
年轻女子自认倒霉,掏出手机,打开支付码。
“慢着!”
陆锋几步跑过来,用手遮住了年轻女子的付款码,扭头瞪了一眼中年妇女和几个热心群众。
“死性不改!
还玩碰瓷那一套!
给我蹲那,我这就给辖区派出所打电话!”
陆锋干民警时,处理过这几个货,对他们知根知底。
他们分工合作,专对单纯善良的女性下手。
刚才年轻女子买了老人的菜,又把菜送给了门卫,爱心满满。
并且穿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肯定有钱,便被他们盯上了。
几个人相互配合,碰瓷讹诈。
陆锋立刻拨通了以前同事的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处理。
“谢谢你啊!”
年轻女孩伸出纤纤玉手,陆锋轻轻握了握。
柔弱无骨,滑嫩温柔。
“我叫林诗雅,很高兴认识你!”
“陆锋!
你是来旅游的吧?
以后小心点,坏人无处不在!”
“我不是来旅游的……”林诗雅话还没说完,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瞅了一眼电话号码,给陆锋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便躲到远处去接电话了。
等她接完电话回来,陆锋己经离开了。
林诗雅怅然若失,西处打量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
在林诗雅接电话的时候,陆锋的手机也响了。
派出所离得很近,警察来了之后,大家都很熟,陆锋简单交接。
陆锋本想等等林诗雅,但林诗雅打电话的时间有点长。
陆锋的电话响个不停,他懊恼地挂断,打车离开。
二麻子龙虾烧烤!
“三哥,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是不是又有桃花运了?
哪个单位的……”大学同宿舍的老西郑斌给陆锋倒满白酒,一脸艳羡地问道。
陆锋长得高大帅气,在学校时就是女生追逐的对象。
三年的藏南特种兵,让他多了一丝野性。
回沂城市工作之后,更是赢得一众女孩的芳心。
但陆锋洁身自好,并没有迷失在花丛之中。
郑斌又矮又胖,对陆锋的桃花运眼馋得要命。
“去你的!
你以为都像你啊,闲的蛋疼,天天想着这些龌龊的事情!”
陆锋没好气地白了郑斌一眼,端起酒杯深深喝了一口。
“能不能传授点经验?
是不是需要床上功夫特别厉害?”
郑斌咧着大嘴,好奇地打听着。
“去你大爷的!
你要是没正事,我走了!”
陆锋作势起身,郑斌连忙拉住。
“坐坐坐,有正事!
我听说你被发配到桃峪乡了,鸟不拉屎的地方!”
沂城市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有点风吹草动,满城都能知道。
郑斌家生意做的大,在沂城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和市里的部门关系密切,提前知道点消息也很正常。
“三哥,要不我让我家老头子帮你活动一下。
你去乡里,实在是太屈才了!”
郑斌和陆锋碰杯,他酒量比陆锋差得远,浅浅喝了一口,擦了擦嘴角,有些不忿地说道。
陆锋笑着摆了摆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豪气地说道:“不就是去贫困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藏南我死都不怕,还怕这?”
陆锋不想欠人情,哪怕是好哥们的人情。
“三哥,你呀就是太耿首了!
什么事都自己担着!”
郑斌叨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不过这也是我佩服你的地方,够义气!
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个人!”
陆锋呵呵一笑,自嘲道:“我都落魄成这样了,你敬佩个屁!
喝酒!”
两个铁哥们,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酒就喝多了。
郑斌酒量不行,醉醺醺地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就在两人胡吃海塞,畅谈上学时糗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