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
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个狭窄的容器，每一寸骨头都在哀嚎。
林轩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而是古色古香、却布满灰尘的木质房梁。
一股混杂着霉味和淡淡草药味的空气涌入鼻腔。
“我……在哪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记得自己还在公司通宵加班，调试着那串该死的核心代码，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而此刻，另一个人的记忆碎片正强行与他融合。
林凡，青云门外门弟子，资质低劣，号称“百年难遇的废灵根”，修行三年未能突破练气一层。
昨日因与同门师兄争执，被失手推下悬崖，一命呜呼。
“我……穿越了？
还成了个废柴？”
林轩撑着手臂想爬起来，却感到浑身散架般的疼。
他低头看着这具身体，瘦弱、苍白，穿着粗布麻衣，胸口还缠着渗血的绷带。
“吱呀——”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同样服饰，但面色倨傲的少年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食盒，随手扔在地上，汤汁洒出来大半。
“哟，废物命还挺硬，这都没死？”
少年嗤笑道，“王师兄让我告诉你，算你走运，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这是你的晚饭，赶紧吃了，明天还要去灵药园干活呢。
要是耽误了，有你好受的！”
记忆告诉林轩，这人叫赵虎，经常欺负“林凡”。
一股屈辱和愤怒本能地从心底升起，但属于程序员的理智立刻压倒了情绪。
林轩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地看着赵虎，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世界的‘修炼’，本质上是不是一种能量运行的程序？
所谓的功法，就是运行这套程序的代码？
而我的废灵根，就像是硬件配置太低，无法兼容高级操作系统？”
赵虎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吓傻了，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林轩挣扎着爬到那个脏兮兮的食盒旁，里面是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点咸菜。
他苦笑着拿起馒头，就在这时，他发现垫在食盒底部的一张油乎乎的纸上，似乎写着几行小字。
出于职业习惯，他对任何有“信息”的东西都感兴趣。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纸。
上面潦草地抄录着一段口诀，似乎是青云门外门弟子人手一本的《引气诀》的残篇，还是错误百出的版本。
要是在以前，“林凡”看了只会头昏脑涨，不得要领。
但此刻，林轩的眼中，那些文字不再是玄之又玄的功法要诀，而像极了他平时调试的那一串串bug频出的代码。
“这里……灵气运行的回路是死循环，效率低下。”
“这一句，逻辑矛盾，如果按这个顺序，能量会在经脉里冲突。”
“嗯？
如果把这个‘气沉丹田’的指令，调整到‘意守紫府’之前，再优化一下灵气的迭代算法……”他下意识地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仿佛面前有一个无形的编程界面。
当他按照自己“优化”后的思路，在心中默默模拟运行时，小腹处竟然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热流！
那热流细若游丝，却真实无比，并且沿着一条前所未有的顺畅路径，缓缓运行了一小周天。
虽然距离真正的“引气入体”还差得远，但这感觉，和“林凡”记忆中那种滞涩、痛苦的体验截然不同！
林轩的眼中猛地爆发出惊人的神采。
“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把修炼当成玄学。
但对我而言，这他娘的就是一个需要调试和优化的系统工程！”
“别人的金手指是老爷爷或系统，我的金手指，是我自己的程序员思维！”
他看向门外那片陌生而广阔的天地，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个世界的‘代码’，就由我来重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