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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哭了

发表时间: 2025-10-31
窗纸上的雪光渗进土屋时,刘晚星的睫毛先颤了颤。

她"看"见张桂兰掀开蓝布被,裹着棉袄下地,棉鞋跟在冻硬的泥地上磕出"咔嗒"声——这是要做早饭了。

灶膛里的火"轰"地窜起来,张桂兰往锅里添水的动静大得像敲锣。

刘晚星闭着眼睛"听"到陶碗碰在木柜上的脆响,那是小石头的专属碗。

果然,不多时甜腻的红糖味漫过来,混着玉米粥的焦香。

"小石头乖,喝甜粥。

"张桂兰的声音像浸了蜜,刘晚星"看"见她把稠得能挂勺的粥吹凉,用小调羹往襁褓里的小肉团嘴里送。

而自己的破瓷碗被"咚"地搁在炕沿,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水晃出碗沿,滴在她光溜溜的脚背上——凉的。

"晚星,来。

"沙哑的嗓音裹着暖意。

刘老根佝偻着背凑近,枯树皮似的手从粗布衫里摸出半块玉米饼。

他先往张桂兰那边瞥了一眼,见她正用袖口给小石头擦嘴角,才迅速把饼塞进刘晚星怀里,指腹轻轻蹭过她昨夜被打的肿脸:"爷爷的小囡,疼不疼?

"刘晚星的小手指攥住玉米饼,婴儿的喉咙发出"嗯嗯"的哼声。

她"看"见爷爷眼里的红血丝,像裂开的老树皮里浸了水;"听"见他喉结滚动时的轻响,那是强忍着没掉下来的眼泪。

这温度透过玉米饼渗进她骨头里,比前世爷爷葬礼上那捧骨灰暖多了。

"老东西你发什么癔症?

"张桂兰端着空碗转身,扫帚把"啪"地拍在桌上,"她算哪门子小囡?

等开春就送你那破院儿去,省得在这儿吃白食!

"刘老根的手猛地缩回去,像被烫到似的搓了搓,低头扒拉自己碗里的稀粥。

刘晚星盯着他佝偻的脊背,把玉米饼攥得更紧——前世爷爷就是这样,每次被骂都缩成一团,可每次她被欺负,他又会举着烟袋锅子冲出来。

这一世,她要让爷爷挺首腰杆。

中午的饭香混着焦糊味飘起来时,刘晚星的肚子正饿得"咕噜"叫。

张桂兰掀开笼布,半块烤红薯的焦香"轰"地撞进她鼻腔——这是刘大山今早偷偷藏在灶膛里的,她"看"见他往柴堆里塞红薯时,张桂兰正背过身择菜。

"都围过来!

"张桂兰端着笼布,红薯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就半块,小石头还小,先..."话音未落,刘大山的破棉袄袖子扫过桌沿,红薯"骨碌"滚下地。

张桂兰的扫帚把刚举起来,刘大山己经弯腰去捡:"我来我来...""抢什么抢!

"张桂兰踹了他一脚,转身去哄被吓哭的小石头。

刘老根低头扒饭,筷子尖在碗里戳得飞快。

土屋里乱成一锅粥,没人注意到炕沿下多了个小肉团子——刘晚星正趴在地上,光溜溜的小脚丫像两片粉贝壳,脚趾灵活地夹住半块红薯。

她的心跳得像擂鼓,婴儿的身体贴着冰冷的泥地,却觉得掌心发烫。

前世她饿肚子时,只能蹲在垃圾桶边闻别人吃剩的泡面味;此刻她把红薯塞进炕沿裂缝,用小身子挡住,听见自己心里说:"藏好了,等断粮那天,这就是命。

""红薯呢?!

"张桂兰的尖叫刺破屋顶。

她掀翻了桌子,玉米渣子溅在刘晚星脸上。

"早上还剩半块,现在连渣都没了!

"她抄起扫帚往墙角砸,"肯定是老鼠!

死老鼠!

"扫帚带着风声劈下来时,刘晚星的灵觉突然炸开。

她"看"见扫帚梢离自己太阳穴还有三寸,"听"见张桂兰急促的呼吸比平时重了0.3秒——这是动手前的信号!

婴儿的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她小脑袋微微一偏,扫帚"啪"地砸在她右肩。

"哇——"刘晚星哭出声,不是装的。

肩膀***辣地疼,太阳穴像被锤子砸,眼前首冒金星。

她"看"见张桂兰的扫帚尖上沾着自己的碎发,"听"见刘大山小声劝:"算了,娃才一岁...""一岁怎么了?

"张桂兰踹了炕沿一脚,"赔钱货就是欠打!

"她蹲下来捏刘晚星的脸,指甲掐进红肿的肉里,"再敢偷吃,把你嘴缝上!

"夜里,刘晚星蜷在炕角发抖。

她的小身子烧得滚烫,却咬着牙不出声——前世她发着高烧加班,上司说"年轻人吃点苦算什么";此刻她"看"见张桂兰在灯下补衣服,"听"见刘老根在院子里咳嗽,一下比一下重。

"咚咚咚",敲门声惊得油灯芯跳了跳。

陈阿婆裹着灰布衫进来,手里拎着半袋红枣:"桂兰啊,我来看看小娃。

"她蹲在炕边,布满皱纹的手摸向刘晚星的额头:"哟,烧得不轻?

"刘晚星本能想躲,可灵觉突然提醒她——陈阿婆是接生婆,见多了婴儿。

她硬撑着扬起笑脸,婴儿的眼睛弯成月牙,嘴里"咿呀"着抓陈阿婆的手指。

"这娃眼神..."陈阿婆的手顿在半空,眯起眼凑近,"亮得像小狐狸似的。

"她摸了摸刘晚星的后颈,又捏了捏她的小脚丫,"怪得很,看人的时候,像能钻进人心里。

"张桂兰把红枣塞进柜顶:"您老别瞎说,奶娃娃懂什么?

"陈阿婆走时,刘晚星"听"见她在院门口嘀咕:"我接生三十年,没见过这样的...怕不是个精怪?

"深夜的寒风灌进墙缝,刘晚星烧得迷迷糊糊,可脑子却格外清醒。

她在心里回放今天每一个细节:张桂兰动手前呼吸加重0.3秒,脚步快了半步;刘老根递玉米饼时,左手小拇指总在抖,那是年轻时砸石头留下的旧伤;陈阿婆摸她额头时,指尖有艾草的味道,是刚给谁家产妇熏过屋子。

"这些,都是保命的本事。

"她在心里说,小拳头攥紧了炕席的破洞。

炕缝里的半块红薯还在,带着她体温的余温。

窗外的雪停了,月光透过结霜的窗纸,在土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张桂兰的布包搁在柜顶,刘晚星"看"见她翻出粮票时,指甲在票面上刮出细响。

"明儿赶集..."张桂兰的嘀咕混着小石头的哼唧,"得换点细粮,可不能便宜了那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