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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5

我是江湖上最贵的骗婚高手,专钓位高权重的男人。这次的目标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彻。

交杯酒里我下了痴情蛊,看着他饮下时,我露出胜利微笑。

他却突然捏住我的下巴:“王妃可知,三年前你就该是我的妻?”烛火下他摊开掌心,

那只本该钻入他心脉的蛊虫正在蠕动。“这蛊,本王三年前就尝过了。”“现在,轮到你了。

”第一章冰冷的雨鞭子似的抽打着泥泞山路,打得路旁稀疏的草木簌簌发抖。天幕沉沉压下,

仅剩的光线被墨色的乌云吞噬殆尽。风裹着湿透的寒意,钻进单薄的春衫,

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我伏在冰冷泥水里,精心绾起的发髻早已散乱,

几缕湿发狼狈地贴在颊边颈侧,精心描画的妆容想必也已斑驳不堪。远处,

隐隐传来了马蹄踏破积水和车辕碾过泥泞的沉重声响,正由远及近。来了。我立刻调整姿势,

让自己在泥泞里显得更加无助,更加凄美——肩头微微瑟缩,

沾着泥点的下颌恰到好处地抬起一个惹人怜惜的弧度,唇瓣微微颤抖,

像是寒风中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目光放空,带着劫后余生般的茫然与脆弱,

定定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雨幕深处,几点微弱的光撕破黑暗,迅速逼近。

两匹通体墨黑、神骏异常的高头大马当先开道,马蹄溅起浑浊的水花。

紧随其后的是一辆马车,通体乌沉,形制并不如何张扬,但那木料在昏暗中透出的温润暗泽,

以及车辕上雕刻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蟠螭纹饰,

无声地昭示着车内主人非比寻常的身份与权势。车旁护卫着数名骑士,个个身形精悍,

气息沉凝,腰佩长刀,甲胄在雨水的冲刷下泛着冷硬的幽光,警惕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子,

刺破雨帘扫视着四周。“吁——!”马车在我前方几步之遥稳稳停下。

马匹喷出的白气在冰冷的雨中瞬间消散。一名骑士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甲胄的缝隙流淌下来。“何人拦路?”声音不高,

却带着金属般的冷硬质感,穿透哗哗的雨声,刺得人耳膜发麻。我像是受惊的小鹿,

身体猛地一颤,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眼中迅速蓄满水汽,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与哽咽:“小女子…小女子姓苏,随家仆进京投亲…路遇暴雨,

车轴断裂,惊了马匹…家仆…家仆为护我,被惊马冲散…生死不知…”我哽咽着,

努力想撑起身体,手臂却一软,再次跌入泥泞,溅起几点浑浊的泥水,更添几分狼狈,

“求…求贵人…搭救…” 泪水混合着雨水滑落,在冰冷的脸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骑士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用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锐利地审视着我,从头到脚,

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精心伪装的柔弱,看到骨子里去。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额发滴落,渗入眼中,带来一阵酸涩的刺痛,但我强忍着,

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只是维持着那濒临崩溃的脆弱姿态。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骑士转身,大步走回马车旁,低声向车内禀报了几句。雨声太大,听不清具体内容,

只隐约捕捉到“女子”、“落难”、“苏姓”几个零碎的字眼。片刻,

马车那扇紧闭的、镶着乌木边框的车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没有命令,没有询问。

一股极其清冽、带着冷意的淡雅木香,瞬间从门缝中逸散出来,强势地压过了雨水的土腥气。

那香气很特别,像是雪后初霁的松林深处,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与尊贵。“带进来。

”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不高不低,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如同玉石相击,

清越又带着一种沉沉的重量感。仅仅三个字,却像是一块无形的巨石,

压在了这喧嚣的雨夜之上。那声音穿过雨幕,清晰地落入我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让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骑士应了一声,转身大步走回我面前,

伸出覆盖着冰冷甲片的手,一把扣住我的上臂。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几乎是将我从泥泞里直接提了起来。湿透的衣衫紧贴着皮肤,冰冷刺骨,

被他抓住的地方传来铁甲坚硬的触感和巨大的压迫感。我被他半拖半拽着带到马车前。

车门完全敞开,里面的光线并不明亮,只有角落悬挂着一盏小巧的琉璃宫灯,

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勉强照亮了车厢内部。光线柔柔地铺陈开来,

勾勒出一个男人端坐的轮廓。他靠在一张铺着厚厚雪白狐裘的软榻上,身着玄色常服,

衣料是上好的云锦,在幽光下流淌着内敛的光泽,领口和袖口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繁复的暗纹。

膝上随意搭着一卷展开的书册。他并未抬头看我,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页,

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我只能看清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在幽光下显得格外淡漠的薄唇。

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

将车厢外暴雨的喧嚣和泥泞的狼狈都隔绝在外。那种无形的、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如同实质的水银,缓缓弥漫在车厢温暖而馨香的空气里,几乎令人窒息。

骑士将我“送”入车内,便立刻退了出去,车门无声地合拢,将风雨彻底隔绝。

车厢内异常温暖,暖意瞬间包裹住我湿透的身体,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坐。

” 依旧是那平淡无波的声音,他甚至没有从书卷上抬起眼。

我依言在离他最远的、铺着同样雪白狐裘的软凳上坐下,努力蜷缩起身体,

试图减少自己湿淋淋的存在感,像个真正受惊过度的闺阁女子。湿透的衣裙贴在身上,

冰冷黏腻,不断向下滴着水珠,在脚下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我微微垂着头,

不着痕迹地扫过这方寸之地。车厢内空间宽敞得惊人,布置极尽低调的奢华。

脚下是厚实柔软的波斯长绒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壁板是深色的沉香木,

散发着方才那股清冽的冷香。角落的琉璃灯造型古朴,光线稳定柔和。靠壁有暗格,

其中一格微微开启一条缝隙,里面似乎放着几个不起眼的青瓷小罐,罐身没有任何标记,

但那股若有似无的、混合在冷香中的奇异药味,却隐隐钻入我的鼻腔。

另一侧壁板上悬挂着一柄连鞘短剑,剑鞘古朴无华,剑柄处镶嵌的墨玉在幽光下温润内敛。

目光最终落回他身上。他依旧专注地看着书卷,侧脸在灯影下勾勒出近乎完美的冷峻线条。

那份沉稳如山岳的气度,那份视外界如无物的掌控感,

比任何华丽的排场都更能彰显他的身份——权倾朝野,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猎物。

一个前所未有的、价值连城的猎物。心头涌起一丝熟悉的、带着***的兴奋感,

但立刻被更深的谨慎压下。这样的男人,远比表面看起来危险百倍。那暗格里的药味,

那柄看似朴拙的短剑,还有他周身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威压……都在无声地警告着靠近的代价。

“谢…谢王爷救命之恩。” 我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恰到好处的敬畏,尾音微微发颤。他终于合上手中的书卷,

随意地放在一旁。那动作自然而优雅,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随意。他缓缓抬眸,

目光朝我投来。那目光,平静无波。没有寻常男子初见落难美人时的惊艳、好奇或怜悯,

甚至没有一丝探究。平静得如同在打量一件无生命的器物,或者窗外的雨景。

那深潭般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狼狈不堪的影子——发髻散乱,衣衫湿透紧贴曲线,

脸上雨水混着泥点,苍白而脆弱。然而,就在这平静无波的注视下,

一股寒意却猛地从我脊椎骨窜起。那目光太深,太沉,仿佛能穿透我精心描画的柔弱皮囊,

直抵我灵魂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盘算。

我下意识地蜷紧了藏在湿冷衣袖下、冻得有些麻木的手指,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看了我片刻,薄唇微启,声音依旧平淡,却像冰冷的雨滴砸在心上:“苏渺渺?

” 不是询问,而是确认。我的名字从他口中清晰地吐出,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心脏在胸腔里骤然紧缩,一股冰冷的麻意瞬间窜上头皮。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落难孤女的身份是精心伪造的!这个名字,在这个虚假的身份里,根本不该出现!

巨大的惊疑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心脏。我猛地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里面的平静未曾有丝毫波澜,仿佛只是随口叫破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王…王爷?

” 我极力控制着声音里的惊骇,让它听起来更像是受宠若惊的惶恐和不解,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雨水冲刷后的惨白,“王爷怎知…小女子贱名?

” 眼神里努力挤出茫然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他没有回答。

只是那平静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真伪。

随即,他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问,只是随口一提,不值深究。“更衣。

” 他淡淡吩咐,语气如同在谈论天气。话音未落,

车厢内壁一处看似浑然一体的雕花木板无声地向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一个穿着淡青色侍女服饰、面容沉静如水的女子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

手中捧着一套折叠整齐、料子一看就极其柔软舒适的月白色衣裙。“姑娘,请随奴婢来。

”侍女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顺从地起身,跟着那侍女走进暗门后的空间。门在身后无声合拢。这里比外面小一些,

布置简洁,只有一张软榻、一面铜镜和一盆温水。侍女放下衣物,

一言不发地退到角落垂手而立,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我脱下沉重的湿衣,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激起一阵战栗。温热的水浸湿布巾,

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泥泞与冰冷。指尖抚过皮肤,感受着那精心保养的细腻触感,

心头却一片冰冷。苏渺渺。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形的烙印,烫得我心头发慌。他怎么会知道?

是巧合?还是……我的身份早已暴露?无数种可能在脑海中飞速碰撞,

每一种都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结局。不,不可能。我的身份,我的每一次“狩猎”,

都经过最严密的筹划和伪装。他纵然权势滔天,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就查到我的根底。更何况,我这次的目标是他,行动才刚刚开始!难道……是之前的猎物?

可那些失败者,早已处理干净,绝无可能泄露。纷乱的思绪如同乱麻,缠绕不清。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或许,只是巧合?

或许是他在京中耳目众多,提前查到了这个“落难孤女”的假身份信息?对,一定是这样。

我迅速换上那身干燥柔软的月白襦裙,料子极好,轻柔地贴在肌肤上,带来一丝暖意,

却丝毫无法驱散心底的寒意。看着铜镜中那张苍白却依旧难掩姝丽的脸,我慢慢调整呼吸,

将所有的惊疑、不安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深深压回眼底最深处。镜中的女子,

眼神重新变得柔弱、惊惶,如同受惊的雀鸟,带着一种引人保护的脆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