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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2

曾为他痴狂,为他成魔,为他沦为京城最大的笑柄。

我以为,只要我够执着,他总会看我一眼。

他确实“看”我了。

他亲手设计,让我被皇帝打入冷宫,反思德行。

三年期满,我从冷宫里走了出来。

心如死灰,再无波澜。

我只想离开这座皇城,找个安稳踏实的人,过完我的下半生。

至于那位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萧绝?

他是风光无限的当朝权贵,我是声名狼藉的落魄郡主。

我们本就云泥有别,不该再有半分纠缠。 我,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我在冷宫的第三年,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我曾经那飞蛾扑火的“痴情”,有多么可笑。

我曾是京城最跋扈的永安郡主,背靠太后的宠爱,自以为无所不能。

我想要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所以,我盯上了萧绝。

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是王朝最炙手可热的男人。

我为了得到他,使尽了手段,也丢尽了脸面。我日日去他府上“偶遇”,在他必经之路“摔倒”,在他参加的宴会上“醉酒失态”。我把一个贵女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绝了。

我以为,只要我够执着,他总会看我一眼。

他确实“看”我了。

他忍无可忍,终于设局,以“德行有亏,惊扰圣驾”为名,请旨让皇帝将我打入冷宫反思。

我永远记得那天,他立在宫门前,冷漠地看着我被侍卫拖走。我哭喊着问他为什么,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也是我“新生”的开始。

冷宫的冬天,比我想象的还要冷。

我从一个连梳头都要人伺候的郡主,学会了如何用一双冻得红肿的手去劈柴、去洗衣、去生火。

我从锦衣玉食,到学会了如何咽下那发霉的窝头和冰冷的菜汤。

起初,我日日哭,夜夜骂,我骂萧绝无情,骂皇帝寡恩。

直到第一个冬天,我高烧不退,差点死在那个除夕夜。我躺在冰冷的草席上,看着窗外那一点点被禁锢的月光,我突然想通了——

我沈舒晚,除了一个郡主的虚名和太后的疼爱,我还有什么?

我父母双亡,家产寥寥。

我凭什么要那个权倾天下的男人,来拯救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累赘”?

我只想着我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却从未想过,他凭什么要给我。

我真是……又蠢又可笑。

如果能活着出去,我一定好好生活。如果能有幸遇到一个肯接纳我的人,无论他贫穷还是富贵,我一定心甘情愿地爱他,与他携手共度一生。

我不再是那个痴缠萧绝的沈舒晚了。

那个沈舒晚,已经死在了三年前那个除夕夜。

太后是我父亲的亲姑母,论血缘,我该唤她一声‘姑奶奶’。

她怜我孤苦,便许我私下里,随着皇子们一同唤她‘奶奶’,并拼了命给我争取了异姓郡主的名头。

太后六十大寿前夕,她召见了我。

她的手还是那么暖,抚着我的脸,眼泪直流。

她告诉我,萧绝已经和门当户对的丞相嫡女,谢云语,订婚了,婚期就在开春。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神色。

我平静地磕头,恭喜太后,也恭喜摄政王。

我没有撒谎。我这颗在冷宫里被冰水泡了三年的心,早已激不起半点波澜了。

太后终于放了心。她知道,我放下了。

借着六十大寿,她让皇帝赦免了我。

寿宴当晚,我被宫人仔细梳洗打扮,换上了三年来第一件崭新的锦缎。

太后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身边。

这是最尊贵的位置。

我明白,这是太后在用她的方式,向满朝文武宣告——我沈舒晚,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也还有她老人家撑腰。

可我这个位置,也挨着萧绝。

他是当朝摄政王,自然也是坐在首位。

隔着一张小几,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我曾痴迷过的、清冷的龙涎香。

我转头,他正侧过脸,温柔地给他的未婚妻布菜。那位丞相嫡女谢云语,仰头看他,满眼爱慕。

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我收回目光,平静地端起酒杯,心中再无波澜。

席间,一个穿着鹅黄宫装的年轻贵女上蹿下跳,一会儿去给这个王爷敬酒,一会儿又去“不小心”撞到那个将军。

我看着她,只觉得荒唐。

那不就是……过去的我自己吗?

我低下头,看着杯中清酒,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原来我过去那副自以为“为爱痴狂”的模样,在别人眼里,竟是这般可笑又讨厌。

就在我失神时,那个鹅黄宫装的贵女不知怎么,一个趔趄,直直朝着我撞了过来。

“砰——”

我猝不及防。

我手中的杯子脱手,那杯水,不偏不倚,全洒在了萧绝的王袍下摆上。

“啊!”那贵女尖叫一声。

满堂瞬间寂静。

我慌忙起身,刚想跪下请罪。

一个尖利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沈舒晚!你又故技重施!”

是他的未婚妻,谢云语。她霍然起身,指着我,满脸鄙夷:“你以为这里还是三年前吗?你吸引王爷注意的法子,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我僵在原地。

我不是故意的。

我刚想解释,那个我曾日思夜想的男人,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我,甚至没有看他那愤怒的未婚妻。他只是低头,拂了拂衣摆上的水渍。

那水渍,衬得他指节越发修长、冰冷。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冷宫的冰还要冷。

“收起你的小动作。”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双眼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厌恶和不耐烦。

“别再死缠烂打。”

他顿了顿,似乎是多看我一眼都觉得肮脏。

“本王不想再看见你。”

他愤然离去,去换衣服了。

留下我,在满堂宾客的嘲笑和鄙夷中,直直地跪在地上。

衣衫单薄,晚风一吹,刺骨的寒意从膝盖涌遍全身。

我这才发现。

这大殿的地,竟和冷宫的青石砖,一般无二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