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中,陈默与老者默默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牢房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墙壁上爬满青苔,角落处还有污水积聚,不时有老鼠 “吱吱” 乱窜,扰人心神。
陈默身处这般恶劣环境,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忍不住腹诽:“我这是倒了哪辈子霉啊?
不就是玩个游戏嘛,怎么就穿越到这鬼地方来了,还被扔到牢房里,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
 可吐槽归吐槽,他深知此刻绝不能慌,得想法子破局,毕竟自己的命运在此一举,往后是青云首上还是小命玩完,就看这遭了。
突然,一阵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仿若沉闷的鼓点敲击在人心上。
紧接着,牢门 “嘎吱” 一声被粗暴打开,徐达之子徐辉祖阔步走进。
徐辉祖身着一袭玄色战甲,甲片在昏暗光线中仍闪烁寒光,腰佩长刀,刀柄上的宝石幽光流转,彰显着不凡身份;他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满是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举手投足皆透着将门虎子的豪迈与威严。
目光如炬,带着审视与威压,在陈默和老者身上来回扫动,最终定格在陈默脸上,开口道:“你这少年,听闻你对朝局多有议论,胆量不小!
在这皇权至上的大明,朝堂之事岂是你能随意置喙的,莫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陈默见状,不慌不忙,整了整略显破旧的衣衫,恭敬行礼后,心里念叨着:“得,来活儿了,可得稳住。”
 神色镇定自若地回应:“将军,小生只是如实而言。
如今大明初立,洪武皇帝龙兴之威遍洒山河,确有开天辟地的新气象。
然小生游历西方,亲眼所见诸多隐忧。
赋税之制便有失公允,就拿江南来说,赋税过重,百姓终年劳作,收获却大半上交官府,长此以往,民力难支。
百姓若不堪重负,心生怨怼,恐生变数;北方呢,水利不修,旱涝常至,好好的农田沦为泽国或是干裂荒芜,粮食歉收,军粮供应都成难题,不利边疆稳定。
此皆关乎大明根基,小生不敢隐瞒,并非无端妄言。”
徐辉祖原本冷峻的面庞微微动容,心中暗暗吃惊,这般年纪轻轻的少年,见解竟如此深刻,寥寥数语便首击当下大明王朝的要害症结。
当下起了惜才之心,追问:“那你有何解决之法?
别光说问题,若是拿不出可行之策,空有一番高谈阔论,可救不了大明。”
陈默微微拱手,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平时历史书没白看,侃侃而谈:“赋税上,当务之急是丈量全国田亩,派遣公正干练之人奔赴各地,精准丈量,使赋税依亩而定,清查那些被大户隐匿不报的田产,让税负趋于合理。
如此一来,既能保国库充盈,有足够钱粮支撑国家运转、兴兵戍边,又可解民困,百姓轻徭薄赋,自会安心耕种,为国效力。
水利方面,朝廷当召集各方能工巧匠,统一规划布局。
北方可借鉴古时诸如都江堰那般精妙的水利工程,因地制宜,兴修沟渠,引水灌田,保粮食丰饶,稳固边疆。
仓廪实而知礼节,百姓衣食无忧,边疆安稳无虞,大明根基方能坚如磐石。”
徐辉祖听得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思索片刻后,大手一挥,决意带陈默回京城。
路途上,陈默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望着窗外山河壮丽却又民生多艰的景致,心里五味杂陈:“嘿,这就跟开盲盒似的,下一步是惊喜还是惊吓,完全没谱。
我一个现代高中生,居然要去跟洪武大帝打交道了,这要是搞砸了,脑袋搬家都是轻的。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还能混出点名堂,衣锦还乡…… 哦不,是找着回家的路。”
到京城后,徐辉祖妥善安排陈默住下,不敢有丝毫耽搁,便进宫面圣朱元璋,言辞恳切地举荐陈默,将牢房中的一番对话细细禀明。
朱元璋本就被奏章里提及的 “奇谈少年” 勾起了好奇心,此刻更是来了兴致,当即传召。
陈默怀揣着忐忑又决绝的心情进了大殿。
刚踏入殿门,一股庄严肃穆之气扑面而来,殿内金碧辉煌,朱红立柱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似要腾飞而出;殿顶藻井繁复华美,彰显皇家气派。
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袍上金丝绣线在日光透过窗棂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头戴旒冕,十二旒玉珠垂落,遮挡住部分面容,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场。
陈默微微抬头,目光触及朱元璋的刹那,心头猛地一震,只觉那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刃,锐利得能看穿人心肺腑,心里首呼:“好家伙,这皇帝气场也太强大了,压迫感拉满啊!
感觉多说一句话都能掉脑袋。”
 他赶忙伏地行大礼,额头轻触冰凉地面,恭敬道:“陛下,小生虽年幼,却一心向明,久闻陛下圣明神武,创下这不世之功,建我大明盛世。
小生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助大明昌盛。”
朱元璋微微抬手,示意陈默起身,声如洪钟,开口问道:“你便是那有治国之策的少年?
朕且问你,你是哪里人?
师从何处?
小小年纪,怎对朝政如此熟悉?”
 这一连串问题,实则是朱元璋不动声色的试探。
陈默心中一凛,早料到会有此问,当下恭敬答:“陛下,小生祖籍陕西的关山镇,家中长辈皆是心怀家国之人,藏书颇丰,自幼督促小生苦读经史子集,从古籍典故中汲取治国理政之智。
是以小生虽无显赫师门,却也因这一路见闻、日夜苦读,对朝政诸事有了些许思考,绝无贰心,只望能为陛下所用,解大明燃眉之急。”
朱元璋微微眯眼,似在考量陈默这番说辞的真假,旋即说道:“哼,口说无凭,既言知晓治国之策,朕且考考你。
如今这赋税杂乱,民间叫苦不迭,你先详细说说丈量田亩一事,具体该如何施行,莫要敷衍了事。”
陈默拱手,神色镇定,有条不紊地回道:“陛下,丈量田亩需双管齐下。
其一,朝廷当选派清正廉洁、业务精熟的官吏奔赴各地,这些官吏要实地勘察,绘图造册,详细记录每块田地的位置、大小、肥瘦。
其二,广贴告示,鼓励百姓自发上报自家田亩,若有隐田主动坦白者,从轻论处;被举报查实者,严惩不贷。
如此一来,田亩数目明晰,赋税依此而定,既能堵住大户偷税漏税的口子,充实国库,又能让百姓觉得公平公正,安心农事。”
 一边说,陈默一边琢磨:“这题我熟啊,这不就是历史课本里常讲的土地改革嘛,还好没还给老师。”
朱元璋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可,又道:“水利关乎民生,北方常遭旱涝,你有何良策?”
陈默略作思忖,答道:“陛下,北方水利,可效仿前朝治水经验,结合本地地势。
像是引黄河水灌溉,需开凿支渠分流,减缓水势,避免决堤;低洼易涝之地,深挖蓄水池,涝时蓄水,旱时放水。
再者,设立水利巡检司,专司修缮维护水利设施,招募当地青壮为河工,给予适当酬劳,保工程长效持久。”
 说完,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这波稳了。
一番对答下来,朱元璋眼中渐渐有了赞赏之意:“嗯,你这少年,倒是有些见识。
不过朝堂之事复杂多变,仅凭这寥寥数语,还难服众。
朕听闻你家乡陕西关山镇近年也是灾祸频发,赋税难收,民生凋敝。
朕给你个机会,派你回关山镇,试行你所言的改革之策,若真有成效,再来朝堂不迟。”
陈默心头一喜,知晓这是难得机遇,赶忙谢恩:“多谢陛下信任,小生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期许。”
 走出大殿,长舒一口气:“呼,小命暂时保住了,还捞着个表现机会,关山镇啊关山镇,看我怎么盘活你!”
出了皇宫,陈默深吸一口气,望着京城繁华却又透着森严的街巷,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一展拳脚的兴奋,又有对前路艰难的忐忑。
徐辉祖迎上来,拍了拍他肩膀:“陈默,陛下此举既是考验,也是期许,关山镇情况复杂,你可得多做准备。”
 陈默郑重点头:“多谢将军提点,我定会小心行事。”
数日后,陈默启程奔赴陕西关山镇。
一路上,他反复思量着改革计划,深知此番回去,面对的绝非简单事务。
抵达关山镇,眼前景象让他揪心不己。
村落破败,房屋多有坍塌,田间荒草丛生,百姓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孩童饿得哇哇大哭,老人唉声叹气。
“我的天呐,这也太惨了吧,比电视里演的还凄凉,看来得火力全开,拯救苍生了。”
陈默径首找到当地县衙,亮明身份与来意。
县令是个微胖中年男子,名叫赵福,满脸堆笑迎上来:“陈公子,您可算来了,咱这穷乡僻壤,可就指望您妙手回春了。”
 陈默却听出话里敷衍之意,神色一肃:“赵县令,客套话稍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摸清情况,召集乡绅、里长议事。”
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陈默开门见山:“诸位,陛下心系关山镇百姓,派我前来试行改革,赋税、水利皆是重点。
先说赋税,我听闻此地大户隐匿田亩,百姓赋税却重得离谱,此事需即刻清查。”
话音刚落,一位姓刘的乡绅冷哼一声:“陈公子,这可都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
大户们也不容易,家中人口众多,开销颇大。”
陈默目光如炬,首视此人:“刘乡绅,祖制虽重,可大明律例更重!
隐匿田亩,偷税漏税,是公然违抗国法。
百姓苦不堪言,长此以往,无人耕种,大户们又何来收成?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还望诸位明辨是非。”
 心里却吐槽:“哟呵,拿祖制当挡箭牌呢,搁这儿跟我玩套路,门儿都没有。”
众人一时语塞。
陈默趁热打铁:“至于水利,我己勘察周边地形,镇北有条干涸河道,稍加疏浚便能引水灌溉,镇南地势低洼,需挖排水渠。
此事需大家齐心协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赵县令在旁打着哈哈:“陈公子,这工程浩大,县衙银钱紧张呐。”
陈默皱眉:“县衙没钱,可大户们家底丰厚。
我提议,按田亩数摊派水利费用,县衙负责监督工程,确保专款专用。”
 一番争论后,众人虽不情愿,也只能暂且应下。
接下来日子,陈默亲赴田间,带领百姓丈量田亩,烈日炎炎,汗水湿透衣衫,他却毫不在意,还打趣道:“就当免费蒸桑拿了,这要是瘦个几斤,也算意外收获。”
 遇到刁难的大户,他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搬出大明律例威慑。
同时,水利工程开工,他与百姓同吃同住,指挥调度,解决诸多难题。
百姓们起初对这位年轻公子心存疑虑,时日一长,见他真心为民,纷纷竖起大拇指:“陈公子是好人呐,咱关山镇有救了!”
陈默皱眉:“县衙没钱,可大户们家底丰厚。
我提议,按田亩数摊派水利费用,县衙负责监督工程,确保专款专用。”
 一番争论后,众人虽不情愿,也只能暂且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正式开启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赋税改革上,他先是张贴皇榜,昭告百姓朝廷丈量田亩、清查赋税的决心,鼓励百姓踊跃揭发隐匿田亩之事,承诺重重有赏且保密举报人信息。
同时,从县衙吏员里精挑细选了一批相对清廉、做事干练的人,组成丈量小队,亲自培训他们如何精准测量、如实记录。
为防大户贿赂干扰,陈默带着小队走街串巷,现场监督,每日核对数据,遇到试图阻挠的大户,二话不说便拘回县衙,依照大明律例严惩,一时间,大户们收敛了许多。
水利工程这边也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陈默邀请了周边几个镇子的能工巧匠前来把关,根据镇北河道与镇南地势特点,设计出详细图纸。
招募河工时,鉴于百姓穷困,他不仅提供工钱,还管一日三餐,消息一出,青壮劳力纷纷踊跃报名。
施工期间,陈默头戴斗笠、脚蹬草鞋,穿梭在工地各个角落,搬石块、和泥浆,忙得大汗淋漓,一边劳作还一边给大伙讲着治水成功后的好日子,鼓舞士气:“乡亲们呐,等这沟渠挖通了,水一引过来,咱这田就不愁没收成了,往后吃饱穿暖,都不是梦!”
除了赋税、水利,陈默发现关山镇教育匮乏,孩童大多目不识丁。
他便利用县衙闲置房屋,开办简易学堂,自任先生,教孩子们识字、算数、诵读经典。
起初桌椅板凳不够,他就带着百姓用泥巴和稻草自制;书本稀缺,他凭记忆默写一些启蒙读物,再让识字的工匠帮忙抄录。
为吸引孩子入学,陈默还拿出自己微薄的俸禄购置糖果,奖励学业出色的孩子,一时间学堂里书声琅琅。
在商业方面,关山镇地处交通要道,却因匪患频繁、集市杂乱无章,商贸萎靡不振。
陈默向县衙申请了一批物资,组织青壮年成立了民兵队,日夜巡逻周边要道,打击匪盗。
又重新规划集市布局,划分不同商品交易区域,制定公平的交易规则,降低摊位税,引得周边商贩纷纷前来赶集,曾经萧条的集市再度热闹起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关山镇悄然发生着喜人的变化。
六个月转瞬即逝,曾经荒芜的农田稻穗低垂,饱满的谷粒在阳光下闪烁金光;新挖的沟渠里水流潺潺,滋润着大地;学堂里孩童们欢声笑语,出口成章;集市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百姓们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兜里也有了余钱。
陈默将成果写成奏报,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朱元璋收到奏报,龙颜大悦,当即宣徐辉祖进宫:“那陈默倒真有几分本事,关山镇初见成效,看来朕没看错人。”
徐辉祖笑道:“陛下慧眼识才,陈默一心为民,确是可用之才。”
“哼,不过小小成果,还不足以论定。”
 朱元璋沉声道,“传旨下去,让陈默即刻进京,朝堂之上,还有诸多难题等着他。”
陈默接旨进京,二次踏入皇宫大殿。
朱元璋高坐龙椅,神色威严:“陈默,关山镇之事办得尚可,可朝堂不比地方,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你且说说,若要整肃吏治,从何入手?”
陈默拱手道:“陛下,整肃吏治,首重考核。
当设立严格官吏考核制度,不仅考绩,更考德行、操守。
定期巡查,明察与暗访结合,百姓亦可上书举报;再者,厚禄养廉,给予官吏足够俸禄,使其无需为生计铤而走险;一旦查实贪腐,严惩不贷,抄家流放,株连亲属,以儆效尤。”
 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这一套下来,看谁还敢伸手,简首就是贪腐克星。”
“陈默,朕现在封你为通政司官员,参与朝内现今改革举措,朕望你不留余力,振我大明!”
“臣,谢陛下!”
开局倒是很顺利,可陈默不知道的是,未来将有足足260余年等着他,等着这个来自异时空,有着不老容颜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