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
凄厉的惨叫像被砂纸磨过喉咙的破音，骤然在教室里炸开，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林晓的小臂被张雅死死咬在嘴里，鲜血顺着她白皙细腻的皮肤往下淌，在肘部聚成圆润的血珠，“嗒嗒” 滴落在浅蓝色的校服裙摆上，迅速晕开一朵朵深褐色的血花，像极了被暴雨打蔫的墨菊。
张雅像头失控的野兽般疯狂甩着头，牙齿死死嵌在皮肉里，秦霄清楚地看到，她原本整齐的虎牙不知何时变得尖利修长，泛着青白色的冷光，嘴角溢出的血沫混着浑浊的口水顺着下巴往下淌，在脖颈处积成黏腻的血痕，狼狈又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含糊不清的嘶吼从她喉咙里滚出来，带着野兽般的贪婪：“饿… 要吃肉… 我要吃肉…”王建国的脸瞬间褪尽血色，比他身上的白衬衫还要惨白几分。
手里的木质三角板 “啪嗒” 一声掉在讲台上，又弹起来砸在水泥地上，断成两截，清脆的声响在混乱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顾不上捡，平日里略显佝偻的脊背此刻绷得笔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粗糙的双手紧紧抓住张雅的肩膀，试图把她拉开：“张雅！
松口！
你醒醒！
看看我是谁！”
可没等他用上力气，张雅突然猛地转过身，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长又尖，泛着青黑色的诡异光泽，像野兽锋利的爪子，带着破风的锐响狠狠朝王建国的脸抓过去。
老教师下意识偏头躲闪，即便如此，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还是从他的颧骨划到下颌，鲜血瞬间涌出，浸湿了他的白衬衫领口，顺着衣领往下淌，在胸前积成一片深色的血渍，还在不断扩大。
“杀人了！
她杀人了！”
不知是谁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恐惧。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扔进了炸药桶，教室里彻底炸了锅。
桌椅被撞得 “哐当” 作响，书本练习册散落一地，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末日般的混乱乐章。
有人慌不择路地往门口跑，却被绊倒在地，后面的人踩着他的后背继续冲；有人蜷缩在桌子底下，双手死死捂住脑袋，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混乱中，坐在倒数第二排的男生突然浑身抽搐起来，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下去，倒地时重重撞翻了课桌，课本和练习册散落一地，纸页上沾了他吐出来的淡绿色白沫，还冒着细密的气泡。
紧接着，又有两个同学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蜷缩在地上，双手疯狂地抓着自己的腿，指甲深深抠进皮肉里，硬生生将皮肤翻起，鲜血顺着指缝往外渗；另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则像疯狗一样扑向身边的人，牙齿狠狠咬在对方的肩膀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硬生生撕下一块带着毛发的皮肉，嘴角沾着血沫咀嚼着，眼神里满是疯狂。
秦霄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收缩，窒息般的恐惧瞬间席卷全身。
他余光瞥见身旁的李胖还在发愣，嘴里的口香糖早就掉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张雅的方向，肥硕的身体抖得像筛糠，牙齿不停打颤，发出 “咯咯” 的轻响。
“走！
往后门跑！”
秦霄的声音因为极致的紧张有些发颤，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一把抓住李胖的胳膊，那触感滚烫又湿滑，满是冷汗，几乎是拖着这个吓得失魂落魄的胖子往教室后门跑。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教室，刚踏上走廊，眼前的景象就让秦霄倒吸一口凉气
